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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没有脑子的怪物。”
——最后连这个村落都空空如也。
我还是相信我已经死去的五条朋友。
可是我已经不知道,没有脑子的时候该怎么才能留住别人。我哪里都找不到羂索,最终找了一具棺材,就这样睡了下去。
然后我拥有了傑,又失去了他。
我知道——如今送给我礼物的他们,以及给我讲故事的夏油,又会像是朋友们那样,终是离我远去。
一切又会周而复始。
兜兜转转,我知道身边谁都不会留下。
我坐在椅子上,下意识壓了压头盖,明明杰在的时候我可喜欢掀开头盖了,千年前那些人离开时我也一直掀开头盖证明自己,但是现在我不再敢掀开。
那种从空洞脑袋里泛出的冷意更加深,我不禁缩了缩身体。
这时我发现夏油此时正在看着我,也不知道注视了多久,我赶緊挺直身体,然后对他露出笑容,回复着他刚才的话语——
“好哦,我知道了——谢谢夏油。”
可夏油还是安静地注视着我,眼神里闪过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他……难道是看出什么了吗?我微微收緊手。
“小陵,我感觉有点冷,”夏油露出了带上几分歉意的笑容,然后朝我的方向张开了手,“你看起来比我暖和,愿意抱住我一会儿吗?”
帮别人的事情我最擅长,我见他没发现什么,在松了一口气后,直接抱住了夏油:“没问题!”
抱住之后我发现,他的体温竟然比我高一些。这不是不仅暖到他,还会把对方给冻到吗?我正准备撑起身体,从他身上爬起来,没想到又被夏油发现。
他以一种极其轻柔的力度,把我重新按了回去,然后用温和的声音又一次出声——
“小陵愿意让我再抱一会儿吗?”
可是明明我的体温我明明比他冷……?我搞不懂情况,想了想放弃了思考,于是他抱紧了我。
比我略高的温度熨上我的手臂,一点点传到我的全身,于是我感觉暖和了一点。我很喜欢抱住杰和夏油,他们身上总是阴冷又不知道为何总是环绕着咒灵的味道,就像是我的老家乱葬岗。
现在也和之前一样,我的鼻尖环绕着咒灵的气息,熟悉又怀念,似乎又回到了最初。
我感觉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像是被潺潺的流水冲走,整个人又重新安定了下来。
这时夏油终于松开了我。
我深呼吸一口气,从他身上起来,然后跳下椅子,这一次夏油没有再拉住我。
每个物件都带着一个与我相关的小故事,而我现在把这些东西一件一件放回了袋子,就像是把回忆放入封存的相册。
最后我解开了夏油系在我脖子上的,别人送我的那条围巾,整齐地折好后放回袋子里。
我给这个袋子打上结,放进了柜子里。
夏油只是安静地看着我做完这些,最后问我道:“小陵不准备用它们吗?”
“现在的我不能用,”我解释道。
他们送给的是那个勇往直前的,杰还在时候的我,不是现在的我——所以现在的我不能用。
“好啦,”我合上了柜子。在抱了夏油之后,我感觉自己清醒了不少。窗外的阳光落在我的身上,又重新暖了起来,“接下来我要工作了——我是窗的首领。”
我重新回到我的座位上,然后拿起桌面上的一份文件,打开准备阅览。
“我已经没了脑子,”我知道没有脑子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我希望大家的脑子至少不要被咒灵摧毁,都好好地活在脑袋中。”
我感觉我理顺了很多东西,可是打开文件,翻到第一页时,那些字依然密密麻麻张牙舞爪地摆在我面前。
我看不懂一个字。
没有脑子的我依然是文盲。
我下意识准备伸出手,再次按一按自己的头盖,但是转念又想到这种动作万一养成习惯很容易被别人发现,到时候就可能会被猜到没有了脑子,于是手又顿住在半空。
没想到这时,有什么东西盖在了我的头上,然后往下压了压。
——是一顶鸭舌帽。
我微微转头,发现夏油此时含笑地注视着我,笑容看起来多了几分狡黠:“我刚拜托青鸟去买的。这样别人就看不出你在压头盖,更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我眨眨眼,自己试着按着帽檐压了压鸭舌帽,于是帽子往下落,按上了头盖,效果和直接压头盖差不多。
“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小陵可以一直戴着。”
这时我想到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我现在脑袋里空空如也,于是又赶紧把帽子摘了下来,递给夏油。
“这是谢礼——感谢小陵愿意陪我打羂索,”夏油没接,他只是眨眨眼,“这是杰离开后的事情了吧?我要感谢的就是现在的小陵——”
“你一直在帮助我。即使到了现在,也是如此。”
我沉默了好几秒,抓着帽子的手微微收紧:“那……到时候,就算是后悔也拿不回来了哦。”
“嗯。”
我将帽子抓得更紧了:“我还总会弄坏东西,说不定非常快非常快就用坏了哦。”
夏油不知道为何笑意加深,他轻笑一声然后对我说:“你用着吧——用坏了我再送你新的。”
于是我戴上了这顶送给现在的我的帽子。
然后把帽子压得很低,遮住了微微上扬的嘴角。
第86章第八十六只小陵
羂索或者傑还在的我收到过很多礼物,但这还是第一件专门送给没有脑子的我,用于幫助现在的我的礼物。
我压了压帽子,把它压得特别特别低,然后又举起帽子,把它举得特别特别高,然后挥了挥抖了抖,将帽子揉着一团再展开,接着重新戴了回去,再高高举起——
如此循环往复,我乱七八糟玩了一通帽子后,突然想起送我这顶帽子的夏油此时还在旁边,甚至还一直盯着我的动作。
我眨了眨眼,乖巧地展开了被我揉烂的帽子,认真地将帽子抚平拉直,然后老老实实得重新戴好。
“没事,小陵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夏油失笑。
“咳咳……”我假装夏油没看见我剛剛的操作,压了压新帽子,清了一下喉咙,“我真的要开始工作了。”
然后我的视线重新回到了翻开到第一頁的文件上,接着就顿住不动了——
看不懂就是看不懂,不管怎么努力去看,我都是看不懂。
我把帽子压得更加低了。
“看不懂文字其实很正常,有很多人没读过书不知字,”夏油出声安慰我道,“你已经很好了——比起没读过几年书,思想行为偏激,还给社会带来麻烦,不如自尽解放社会资源的废物好得太多。”
这……是在说谁吗?我隱约覺得夏油话里有话,但我没有证据。
此时迷茫地看向了夏油,而他说着说着,开始笑里藏刀,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