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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狭隘缝隙，少女稳稳地立在这里，连一片衣角都没有擦到，她偏头看去，院外两名护院正在倚墙谈笑。</P>
李缥青抽出小匕轻轻一挑，屋后窗户被无声打开，她像只猫一般无声落地。</P>
回身轻轻合上窗户。</P>
无烛的室内更是漆黑，少女调集真气，努力辨认着地形——真气固然可以增强五感，但此时月色未上，分辨细节确实有些费力。</P>
然后身旁忽然无声燃起了一朵幽丽的瑰蓝，映明了周围层层的抽屉。</P>
少女猛地张瞳回看，黑猫一双碧眸正安静瞧着柜架。</P>
“.”</P>
她走了两步，这朵花就跟了上来，她退了两步，这朵花又退了回去。</P>
直到看了一眼黑猫凉凉望来的碧眸，她才嘴巴一抿，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P>
在这朵焰花映照之下，少女寻找辨认着柜面，缓缓走深，终于脚步一停，“壬子”两个颜料黯淡的阴刻在她面前折射着幽蓝。</P>
于此节下觅，略过“楼面”“人事”等条，停在了“出入”这一小抽屉上，一把小锁落死在上面。</P>
李缥青伸手握住了这枚小锁，真气透进去轻柔一震，锁扣无声断为两节，松垮地落在了手里。</P>
屉内共有十二册簿子，她清楚记得《寅阳县志》当头乃是“驰龙壬子之冬”，便翻出后三册来，席地而坐仔细翻看。</P>
先从“十月”开始。</P>
当年古卷在手，很多似早被时间淹没的事情清晰地呈于眼前——李缥青一翻到【书画】一节，微微泛黄的纸上，“西方恬”三个字就大篇幅地挤入了少女的眼睛。</P>
那显然是男子成名后的创作高峰期，一幅幅画作接连不断递向齐云商会，间隔甚至不过两三日。</P>
《松衔秋露》《暮霞遮秋楼》《相州初雪》.《壬子冬为丹君作》——</P>
少女手指一顿。</P>
并非“丹君”这个姓名引起了她的注意，实际上仅十月这一册，带姓名的就不少，像《古楼为廷向、孝军送酒》、《记秋颂娶亲大醉如泥》等等。</P>
从这些条目中便可侧见这位画师的热情充溢，他十分喜爱为友人作画，一点小事也常常要画下来，而且总是热诚地把这些友人的姓名题到画名之上。</P>
这幅《为丹君作》本只是其中之一，不应引起什么注意，但少女分明看到，独独这一篇后面，没有出售的记录。</P>
它仍在齐云商会之中吗？近些年求取之人甚多，齐云为什么不卖它？</P>
李缥青下意识抬头环视，但它毕竟没有悬在周围，少女低头合上此册，继续翻开十一月之册。</P>
这次来到【书画】这一节，少女一下就怔住了。</P>
她推翻了先前自己“名字不重要”的推断，因为这一页.密密麻麻全是“丹君”二字，几乎超过了“西方恬”三个字的数量。</P>
在《丹君此年》大条目下，《丹君十二·其一》《丹君十二·其二》《丹君十二·其三》.整整齐齐，足足十二篇构成一套。</P>
皆未有出售记录。</P>
少女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放下这本，拿起了十二月之册。这一次【书画】一节顿时少了许多，其中也再无西方恬的名字。</P>
于是少女想到，这是壬子年的最后一个冬天，也是西方恬生命的最后一月，他走进了薪苍山脉。</P>
于是李缥青不可避免地再次想到了刚刚的《白蛇情》——西方恬多半真有一位名叫“丹君”的相恋女子，而且就在进山之前，他还对其热恋如斯。</P>
若说这时西方恬有什么反常举动，这位女子恐怕脱不开关系。</P>
少女明眸安静地想了一会儿，偏头对黑猫小声道：“你能不能与裴液说一声，让他再好好看看戏本？”</P>
黑猫颔首。</P>
然后见少女一动不动，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它。</P>
“.？”</P>
“他怎么说？”少女眨着眼。</P>
黑猫沉默一下：“他说行。”</P>
“那个.你们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