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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P>
“你真厉害。”少女偏头看着他，眉眼上带着一个柔柔的笑。</P>
“.哪有。”裴液没料她忽然如此认真的一句话，有些不好意思。</P>
“就有。”李缥青哼道。</P>
这副图景令少女心情温润而愉快，一种莫名又温和的雀跃在她心中持续地回荡，少女踢踏着步子，眉眼微微弯了起来。</P>
“你怎么好像比我还高兴。”裴液忍不住笑道。</P>
“有吗？”李缥青不信，眯眼看着他，“你肯定比我高兴多了，只不过装样子。”</P>
“但你装都装不住啊。”裴液笑。</P>
“.”李缥青怔了一下，不说话了。</P>
是啊。</P>
自己为什么这么开心呢。</P>
裴液取得魁首，她当然非常高兴；七蛟彻底垮塌、翠羽前路明了，她也心情开阔；而夕阳、月夜、清雨，这样代表安静的天气打小就能令她开心愉悦.但是，确实有一份快乐，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种。</P>
直到她意识到，它来自于视野中，那几乎并在一起的两片影子。</P>
那个月夜的记忆骤然轻轻烫了她一下，少女脸色绯红。</P>
“是不是？”裴液什么都没发觉，继续笑，“虽然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啦，但我的魁首就是我的，哪有人老为别人的——”</P>
裴液忽然一哑，就此住嘴，表情怔怔地没再往下说。</P>
于是两个人一起沉默。</P>
“裴，裴液.”良久，少女忽然怔怔低声道。</P>
“嗯？”裴液偏头看她。</P>
“.”</P>
“怎么了？”</P>
“.没，没事。”李缥青有些泄气，她感觉自己心跳得很快，又很乱，一时实在无法把自己刚刚的发现说出口。</P>
——“裴液.我好像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很高兴。”</P>
十七岁的少女怔怔地继续踢着步子，心乱如麻。</P>
裴液一时也没注意到少女的心绪，他安抚下刚刚涌起的心情，前面已有人在叫他。</P>
少年笑着应了一声，大步而去。</P>
这是大胜后松闲的时光，后面还有诸多事务要进行，但至少在明天结束之前，少年可以纯粹地享受这份荣耀和快乐。</P>
——</P>
翌日，清晨。</P>
淡雾如纱，朝日洒下清凉的光。</P>
博望城里，由南至北的主干大道两边已立满了人。</P>
本就连日雨水，路面上没什么尘土，昨夜又已开闸洗过三遍，现在简直清洁如新。</P>
武魁游街，由来是武比结束后最受欢迎的环节。擂斗之时，武场又大，人又小，许多离得远的都根本看不清选手的面目，一些勉强看清的，也嫌瞧得不够真切。</P>
但到了游街之时就不同了，人们可以在三丈以内，偕亲唤友地细细来看这位新武魁，许多人没有或没能去看武比，却都会来看武魁游街，毕竟这只是出门走到街边的功夫。</P>
武魁要到巳时才从北边出发，现在街上来回奔走的除了清街的差吏，是骑着一匹匹黑俊大马的骑士，正在宣报败者擂结束后，整个武比的最终结果。</P>
有些人从败者杀了上来，有些人守住了位置，还有人因伤或败或弃。</P>
这宣报也只从前十六开始，一骑先举着写着“拾陆”的大旗奔过，后面八骑依次而过，一人举一双面绣名之旗，兼以开喉唱名。</P>
败者擂确实绝非无用，它真的重新洗刷了一遍名次，最终张贴在州衙门口、此时随骑士宣报的结果已是下面的排列：</P>
八强：李缥青、古光、张墨竹、张宗元</P>
四强：张君雪、尚怀通</P>
次魁：杨颜</P>
魁首：裴液</P>
张墨竹和古光还是重新打了上来，尚怀通却因为弃战，被杨颜不战而胜，落到四强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