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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的笑声憋回了。
毕竟这位大神，可是货真价实的九品天呢。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商枝冷静了些，一个鹞子翻身，从天空上落在艳鬼身边，她咳嗽了两声，压低声音，单膝跪在地上说道：“多谢大王为小的护，小王恩德，小的至死忘！”
山间风大，艳鬼的衣摆被风掀起，像一朵突在风中绽放的话，飘在她的野猪脸面具上。
眼前一片刺眼灼热的红，流动着，飘飞着，那料子被日光一照便有些透，朦胧间能看到远处那些起伏的山峦。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她抬头，想躲开这一方红幕，面具上的野猪獠牙却勾上了飘飞的衣摆，于是那衣摆就在眼前飘荡着，隔着那半透明的红幕，在一片金与红交织的浓稠颜色里，她看见艳鬼正垂眸看她。
玉面朱唇，眼睫浓长，是带着戏谑和嘲弄一直俯视着苍生的九品天。
翻飞的衣摆上，一颗青铜制成的野猪獠牙刺破丝绸，锋利的尖端在阳光下闪烁着锋
利的冷芒，他低头看着那点獠牙尖，眉眼轻轻一动，眼角眉梢蓦地带上了一层淡淡的笑意，如轻轻的涟漪，在他的五官上轻轻漾开。
商枝的心脏砰砰跳着，如鼓点一样急躁起来。
铮的一声响起，原来是艳鬼弹了弹那颗獠牙，他的衣摆像红色的云雾般飘了起来，界恢复明晰。
商枝却依旧愣在那儿，呆呆地看着他，一声轻叹在风中响起，红玉髓烟斗点了点商枝的心口，让她心口一麻，半边身子都酥掉了，膝盖支撑住，都天了，还在艳鬼面前摔了个屁股蹲。
“野猪脸小鬼，你还要毁掉本王多少件衣服？”
想了想，被她獠牙勾坏的衣服差多有十来件了，少巧夺天工的刺绣都被她的野猪獠牙意间勾花了线，商枝一撑着地，一捂着獠牙嗫嚅起来：“大王，小的是有意的。”
艳鬼眼里涌上一抹易察觉的笑意，慢悠悠地说道：“野猪脸，本王又没说怪你，你捂着獠牙做什么？”
他一笑起来，狭长的眼睛弯弯的，说尽的风流蕴藉。
商枝坐在地上，心跳又乱了一拍，立刻干笑起来：“大王怪小的，小的自己却怪自己，小的从前只是个地鬼境的小鬼，蠢头蠢脑笨笨脚，总是弄坏大王的衣服，如今成了天，还叫大王费心，实在罪该万死。”
艳鬼哼笑了一声。
这小鬼狗胆包天，连他的棺材都敢掀，还有什么敢做的。
眼下理亏，又在他面前装乖卖巧。
看着衣摆上破了的那个口子，他心里恼怒，悠哉悠哉地吸了口魂香，吐出口香雾后，笑着说道：“成了天是件大喜事，这两天用你捧烟斗，找你的朋友庆贺吧。”
馅饼从天上掉下来，商枝立刻一口接住。
她兴采烈地谢了恩，眼前红影一闪，艳鬼眨眼间已经消失的影踪。
此刻这片山头只剩下她一，她往四周瞅了瞅，方圆百里没见到影。
这个纪，正是意气风发的好候，心中的喜悦控制住，的她清清嗓子，嗷地叫了一声，随后双脚往地上一跺，跟个窜天猴似的窜上天空。
她大摇大摆地在天空上走了一圈，摘掉了脸上的野猪脸面具，，感受到身里那凝而雄浑的力量，她深吸一口气，面朝天空，发出一声响亮而猖狂的笑声。
“啊哈哈哈哈哈我是天了！”
“我二十二岁就成天了！太棒了！太酷了！”
“我可真牛叉啊！”
“耶耶耶耶耶耶耶！！！！”
“老疯子你看见了吗，我是天了！”
她在天空上跳着踢踏舞，乱七八糟地扭了一会，一片云擦着她的鼻子飞过，商枝在虚空上翻了几个跟头，被风鼓荡的衣袖直接把这片云拍散了。
等平静下来，看着茫际的天空，心头又有点怅若失。
要是有机就好了，立马把所有亲朋好友挨个骚扰个遍。
她挠了挠头，又从天空上飞下来。
商枝骑着马，下了山，田家村里
跟田老头喝了一晚上的酒，醒来后写了封信，找了个跑得快的信差，让把信送到烟都的闻听雪那里。
*
烟都，梨峰。
羽重雪的背上划了道口子，血顺着他的背流下来，闻听雪拿着一个白瓷瓶，正在接血。
曲笙寻脸上的兴奋都快溢出来了，江雨眠坐在她身边，正在喝冰镇过的杏仁酪。
等血装满了瓷瓶，闻听雪拿着纱布将羽重雪上的那道口子盖住，道：“师弟，疼疼？”
羽重雪微微蹙眉，一双金色眼瞳看着闻听雪，说道：“有点疼。”
一旁的金换忍住翻了个白眼，好歹是地鬼境八品的武者，受过的大伤小伤计其数，想当被闻听雪一剑穿心，还能硬撑着口气儿忍着心疾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