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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突然指着胸部组织的边缘：“这里有处线性裂创，长度2.5cm，宽度0.3cm，创缘整齐，创壁光滑，是不是锐器切割造成的？”张凯凑近观察：“这处裂创确实是锐器所致，但创角较钝，创底无组织间桥，推测...
审讯室内，空气仿佛凝固。老张坐在铁椅上，双手被手铐锁在桌下固定环中，神情冷漠，目光始终盯着桌角的一处划痕。杨林坐在他对面，手指轻敲着桌上的案卷，目光如炬。
“你说你不后悔。”杨林缓缓开口，“可你知道，你杀了一个人，还毁了他的尸体。这不是复仇，是犯罪。”
老张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声音低沉而沙哑：“你们这些穿制服的人，从来不懂什么叫绝望。你们不会知道，当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在病床上一天天衰弱，却因为厂里不给报销医药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时，心里是什么滋味。”
杨森站在一旁，双手交叉胸前，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压迫感：“所以你就杀了林建国？你以为这样就能让你的儿子活过来？”
老张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不配活着。他明明可以帮我一把，只要签个字，我的儿子就能用上进口药。可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就把我赶了出去。我儿子死的那天，我发誓，要让他也尝尝那种绝望。”
杨林叹了口气，翻开了案卷第一页，抽出一张照片放在老张面前。照片上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穿着破旧的校服，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这是你儿子？”杨林问。
老张盯着照片，眼眶微微泛红，却没有说话。
“你知道吗？”杨林继续道，“林建国的女儿，也才十岁。她现在每天都在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她不知道，她的父亲已经被人肢解，烧成了灰。”
老张的手指微微颤抖，但依旧没有开口。
审讯室外，陆川站在单向玻璃后，看着里面的对话，眉头紧锁。他转头对王帅说：“老张的动机很明确，但我们还需要确认一些细节。他有没有同伙？有没有其他人参与？”
王帅点头：“我已经调取了案发前后三天内老张的所有通话记录和短信。他和老李之间的联系频繁，但并没有发现其他可疑人物。不过……”他顿了顿，“他在案发前一周，曾多次前往城南的一家私人诊所，那家诊所的医生我们还在查。”
“查清楚。”陆川沉声道，“还有，老李的供词里提到，老张是在案发当天下午找到他的。也就是说，老张在杀人之后，立刻联系了老李帮忙处理尸体。这说明他早就计划好了。”
王帅点头：“是的，而且他选择的作案时间也很巧妙。那天是周五，厂里下班早，巡逻人员也减少了。他利用自己对厂区的熟悉，避开监控，进入办公室，然后……”
“然后杀了林建国。”陆川接道，语气沉重。
审讯室内，杨森继续追问：“你是怎么进的办公室？林建国那天有没有防备？”
老张终于开口：“我装作去请假，说家里有点事。他让我自己填表，然后低头继续看电脑。我就从背后……”他说到这里，声音突然哽住，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他连挣扎都没来得及。”
“你用了什么工具？”杨林问。
“车间的电锯。”老张答得干脆，“还有斧头。我先把他的四肢锯下来，然后把躯干分成几块。老李帮我把大部分尸块运到车上，剩下的我藏在仓库里。”
“你为什么要烧掉部分尸体？”杨森追问。
“我不想让警察那么容易找到证据。”老张冷笑道，“我知道你们迟早会查到老李头上，所以我必须让尸体变得难以辨认。”
“你真聪明。”杨林冷笑一声，“可你有没有想过，老李会供出你？”
老张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他知道我有把柄在他手里，但他不知道，我也留了一手。”
“什么意思？”杨森皱眉。
“我在他的手套上涂了血。”老张淡淡地说，“我知道他不敢报警，因为他怕自己也被牵连进去。”
杨林和杨森对视一眼，心中已有判断。老张确实是一个冷静而缜密的人，他不仅策划了整个犯罪过程，还巧妙地利用了老李的恐惧心理，将他变成了自己的帮凶。
审讯结束后，老张被带回看守所。陆川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低声对杨林说：“这个人，恐怕不会被判死刑。”
“为什么？”杨林不解。
“因为他的动机太明显了。”陆川叹了口气，“如果他能证明自己是因为儿子的死而精神失常，可能会被判定为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到时候，最多是无期。”
杨林沉默了。他知道，法律是公正的，但也常常是冰冷的。老张的行为虽然令人同情，但并不能成为他杀人的理由。
几天后，案件正式移送检察院审查起诉。老张被指控故意杀人罪、侮辱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