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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人在这里藏过行李箱，”王帅用勘查灯照射地面，“擦拭痕迹呈长方形，长约80厘米，宽40厘米，和监控里的行李箱大小吻合。”地面的纤维检测显示为蓝色涤纶，与杨林他们发现的完全一致，“行李箱里可能装...
陆川站在水箱旁，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打着勘查记录本的封皮。阳光已经偏移，洒在水箱表面的光斑也变得斜长，仿佛时间也随着案件的推进悄然流逝。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又低头扫了一眼手表，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四十七分。案件的每一个细节都像是一块拼图，现在还缺着最关键的一角。
“王帅，”陆川的声音透过口罩依旧清晰，“让技术科把监控里那个黑影的身份查清楚，尤其是他进出小区的时间、路线，还有他推的那辆板车的来源。”
“明白。”王帅点头，转身去联系技术科。
“杨林，”陆川又看向正在水箱旁做最后检查的杨林，“尸体的打捞工作准备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杨林擦了擦额头的汗，“我们已经搭好了临时平台，等技术科的人一到，就可以开始打捞。不过……”他顿了顿，指了指水箱，“尸体在水里泡了至少一天，面部特征可能受损，需要法医尽快介入。”
“好，”陆川点头，“尸体打捞出来后，立刻送去尸检，重点查死亡时间、死因，还有……”他顿了顿，眼神微沉，“死者右手握着的东西。”
“明白。”杨林点头。
“杨森，”陆川又看向正在翻看勘查笔记的杨森，“那个黑色布袋里的扳手，有没有找到指纹？”
“提取了，但指纹库比对还没结果。”杨森合上笔记，语气有些迟疑，“不过……我觉得这案子有点不对劲。”
“怎么？”陆川皱眉。
“从现场痕迹来看，凶手是个老手。”杨森指了指水箱周围的勘查痕迹，“撬锁、破坏门禁、堵塞溢流管、用布袋藏扳手……这些都不是普通人的手法，更像是有经验的犯罪分子。但问题是……”他顿了顿，语气低沉，“他为什么要把尸体藏在水箱里？”
“你是说，凶手的目的不是藏尸，而是……制造某种视觉冲击？”陆川若有所思。
“不止是视觉冲击。”杨森摇头，“水箱是小区的饮用水源，把尸体藏在这里，除了藏尸，更像是一种……挑衅。”
陆川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水箱周围的勘查人员。阳光下的现场显得格外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脚步声和工具碰撞的金属声。他忽然意识到，这个案子，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
“通知法医那边，”陆川开口，“如果死者右手真的握着东西，一定要完整保留，不要强行取出。”
“明白。”
“另外，”陆川又补充道，“让技术科把烟蒂上的DNA尽快比对，同时查一下小区近期有没有外来务工人员失踪的记录。”
“是。”
杨森点头，转身去安排。
陆川站在原地，望着水箱的方向，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周强的证词：“……脸朝下，穿着蓝色工装，右手好像握着什么东西……像是在求救。”
“像是在求救……”他喃喃重复，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就在这时，王帅快步走来，手里拿着一份打印的监控截图。
“陆队，”他语气急促，“我们查到了那个推板车的黑影身份。”
“哦？”陆川抬头。
“他叫赵志刚，42岁，之前在城东建筑工地打工，最近两个月没上班了，登记住址是城西一个出租屋。”王帅递上照片，“但奇怪的是，他的身份信息显示他有案底，三年前因为盗窃被判了两年，刚出来不久。”
“看来不是个普通人。”陆川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又抬头看向王帅，“他住的出租屋查过没？”
“去了，但人已经不在了。”王帅皱眉，“房东说他昨天晚上就搬走了，没说去哪。”
“昨晚？”陆川眼神一凝，“就是尸体被发现的前一晚？”
“对。”
陆川沉默了几秒，忽然开口：“查他最近的通讯记录，尤其是9月11号晚上的通话。”
“是。”
王帅转身离开。
陆川站在原地，盯着手中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穿着黑色夹克，戴着帽子，面部轮廓模糊，但依稀能看出他身材高大，肩膀微驼。
“周强说的黑衣男人……”陆川喃喃道，“难道真是他？”
就在这时，杨林那边传来消息：“陆队，尸体打捞出来了！”
陆川立刻快步走向水箱。
打捞平台已经搭建完毕，几名技术员正在用吊索将尸体缓缓拉出水面。尸体被塑料布包裹着，表面覆盖着一层水藻和浮沫，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尸体被抬上担架时，陆川注意到死者的右手果然紧紧攥着什么东西，指节泛白，似乎在极力抓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