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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响起。
寰宇涤荡。
天朗气清。
柳高升的二郎腿，爪子一摇一晃，打着轻快的节拍。
孟浩然已经提前坐在地上，遮掩着脚软。
本能维持君子之风的孔谋，摇摇晃晃的，想倒又不甘心。
抛开对错不谈……
“你，你这样玩儿？”
玩儿的还是我？
当然，真要说这种感触最深者，当属邪少煌，以及崔九婴。
二人一正一魔，本性不同。
相同的是，都超努力。
一个“机缘”不断，心养无敌路，勇往直前，步步攀登，堪称自强不息的典范。
另一个十步一算，隐忍老练，以掌控大局入手，亦是谋定而后动的智勇双全之辈。
但两条路换来的是什么？
是无休止的嘴巴子。
此时此刻，二人甚至有一种错觉——自己的每一次成长，每一次算计成功，都只是为了，让沈青云抽嘴巴子抽得更爽？
当生灵对自己千辛万苦取得的成就和果实产生质疑时，他们对这个世界的质疑，也随之产生了。
质疑包括但不限于——
“这老天到底怎么了？”
“努力有何用？”
“累了，毁灭吧。”
“既生沈申，何生婴煌！”
“我娘叫我回家吃饭了……”
“我当初若不来龙冢绝渊……”
……
邪少煌和崔九婴是恍惚的。
高空中，李青莲和罗永最在意的，也是这种恍惚。
天骄好切磋，甚至好斗。
斗是有莫大好处的。
从修行层面来讲，能通过战斗找到自身不足，进而弥补。
从心性层面来说，能通过战斗强大自信，凝炼意志。
即便败了，也不会服输，往往还会丢下狠话，促使自己永攀更高峰。
如眼下这般，被揍得开始怀疑人生，他们从未遇到过。
李青莲也走出了技师流的硬控，一帧帧复盘方才那一战。
“看似霸道无匹，以力压人，实则……”
还真他妈是。
但何种修为，何种力量，能支撑沈青云视众五境的围杀若无物？
“就跟大人揍娃似的，一巴掌一个啊！”
思忖少顷，他看向罗永。
“你怎么看？”
罗永看看身下，喃喃道：“本想跪着看，但都是兄弟，不兴这个……”
“没功夫和你开玩笑。”
罗永沉默少顷，思忖道：“气血之力，远超寻常五境的神魂之力，道体……啊不，肉身极其变态……”
“肉身变态？”
“鸩蟾蜥的舌剑专破灵力，且细如牛毫啊，”罗永摸摸鼻子，叹道，“透不进去你敢信？”
李青莲点点头，这一点他还真没注意。
“你看出什么来了？”罗永问道。
“我没看出他有施展剑修的东西。”
罗永都想开口骂人了，脏话到了嘴边变成了：“哦？李师兄，我不太懂剑道，这说明什么呢？”
这一次，李青莲的表情有些疑惑了，喃喃道：“两个原因，要么青云的实力深不可测，杀伐逆天，要么……”
要么他娘的他就不是什么剑道天骄啊老李头！
罗永在心中咆哮，嘴里问道：“要么什么？”
“要么……”李青莲闭眼，深沉道，“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噗！
李青莲看向罗永，眼神不善：“你笑什么，以及你笑谁？”
“我这是笑吗，”罗永麻木闭眼，“只是没想到，青云老弟还有不得已的苦衷……噗，哈哈哈……”
这就是笑，而且是明目张胆的笑。
可惜李青莲先入为主，以为罗永笑得凄凉自嘲，还安慰道：“青云本就心思重，你没看出来并不怪你，日后多用心便是了。”
“李师兄快别说了，”罗永连忙捂脸，“再说我要走了。”
李青莲点点头放过罗永，继续叹道：“五行神光对他竟完全无用……”
罗永耳朵一立，明白李青莲最在意的是什么了，正要顺水推舟捧个哏，突然想到自己之前说的话，顿时不敢开口。
“那个李师兄，此事最好先问问五行星鸾。”
“此话怎……”李青莲想到三只五行星鸾见沈青云时的状态，瞬间恍然，皱眉道，“所以，她们三个并未被崔九婴所控？”
罗永朝下方努嘴：“问问当事人就行了嘛。”
“也是，”李青莲俯视下方的邪/崔组合，不胜唏嘘，“有时候不努力一把，都不知道什么叫绝望啊。”
啪！
脸疼。
捂脸。
崔九婴/邪少煌，看了眼走到面前的沈青云，捂脸的同时，转头挪开视线。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