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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廉判官瞅着李飞的大胡子，“琢磨琢磨你这胡子，要不要剃吧。”</P>
李飞怔了怔，旋即色变。</P>
事到如今，禁武司和亲卫司之间，怨怼少了九成，几可不提。</P>
但他李飞的胡子，却成了双方都难忘的，不可不提之事。</P>
其他不说，今儿送莫大统领的时候，对方那眼神就不太对劲……</P>
“说穿了，禁武司和亲卫司闹这一通，”李飞自捋，感慨万千，“全是因为你啊。”</P>
从这角度看，大胡子当剃，但……</P>
“我若剃了，吕经历那方又该如何交代？”</P>
站了小半时辰，哈欠都站出了仨儿，李飞也没拿定主意，叹气回舍房睡觉。</P>
路过锦鲤碑，莫大的姿势、表情，就没发生过变化。</P>
“不愧是能当大统领的人物，这份站功，便是我李飞望尘莫及的……”</P>
拱拱手，李飞遁入黑暗。</P>
他却没发现，于这孟春深夜，莫大背后衣衫，湿了一片。</P>
捋顺整个事件，沈青云所为，确实堪称妙中绝妙的一手。</P>
“甚至于大人施计前，便有所预备，其心思更堪称神鬼莫测……”</P>
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一点。</P>
莫大深吸一口气，颤巍巍吐出，内心的狂涛怒狼，未曾有半点变化。</P>
“两百多自愿留守的亲卫入禁武司，便平息了秦武官场偌大的动荡啊！”</P>
付出和收获，简直不成比例！</P>
“而让这不成比例的二者，能站稳天枰两端……”</P>
脑海中掠过沈青云的脸庞。</P>
脸庞倏然变幻，化为一双巨手，落于天枰两端，使之平衡。</P>
此刻，再回想霍休说的那句你该谢谢小沈，莫大品味出了更深层次的意思。</P>
夜风一吹，莫大的笑容有些……卑微，正要走人，想起杜奎方才的行为。</P>
顿了顿，他也伸脚一划拉，碎石入湖。</P>
良久，鱼未现。</P>
“还以为什么呢，呵呵……”</P>
感觉被杜奎戏耍，莫大失笑走人。翌日。</P>
天谴城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P>
沈青云打着哈欠刚出门，就看到对面儿黄府三爷子，俱裸着上半身。</P>
感观嘛，就是俩白萝卜，夹着一根豆芽。</P>
豆芽见了沈青云，忙笑着招呼：“青云哥！”</P>
“文乐兄弟，你们这是……”</P>
黄西臣一拍胸脯，再一指皇宫：“去请愿，黄家男儿，愿为陛下守远疆！”</P>
沈青云拱手表示敬佩：“三位堪称秦武脊梁，请！”</P>
目送三爷子远去，沈青云感慨良多，想了想，脚下加速，径直去上衙。</P>
刚出不疾巷，便见杜奎狂奔而来。</P>
“杜奎兄弟，这是……”</P>
“大人要我来接沈哥，”杜奎气息不喘，一指城北，“十二州军主帅、指挥使，全跪在城外！”</P>
沈青云先是吓一跳，随后纳闷道：“来就来嘛，大人唤我过去作甚？”</P>
大人也没跟我说啊。</P>
杜奎眼珠子一转，娇笑道：“权当看热闹了嘛。”</P>
沈青云头皮发麻：“杜奎兄弟，你爹也在呢吧？”</P>
“这并不影响我看热闹，”杜奎拉着沈青云狂奔，扭头还笑道，“柳高升他爹跪得我比爹标准！”</P>
十二州军，满打满算二十来位指挥使和主帅。</P>
路途近的还好，路途远的……</P>
沈青云稍稍一算时间和路程，看柳飞黄的眼神，就充满了敬佩。</P>
“虎父无犬子，难怪柳兄那般会飞，家族遗传了属于……”</P>
在旮旯看了半晌，不断有五军都督府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