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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像是愣了一瞬。
再开口时，已经恢复成最初的语气：“蒋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算我们曾经有可能，现在他心里只有你，难道你不清楚？”
她能听得出柳青的话里带着怨气。
她也明白，如果她没有出现在晏隋的世界里，柳青和晏隋走在一起是迟早的事。
藏在被子下的手攥成拳头，仿佛用尽她所有力气：“我和他走到头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以后陪在她身边的人是你。”
柳青笑了，明显没把她的话当真：“蒋总还真是大方！”
“你以为晏隋是什么？”
“是你身边的一条狗，你高兴了就把他骗到身边，甜言蜜语的哄上几句，让他乖乖听话。”
“不高兴，还要给他重新找个主人？”
如果换作以前的她，现在恐怕会跟柳青唇枪舌战一番。
现在，她只想做完该做的事。
“你说的没错，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人渣，玩弄他一次又一次。”
“这一次，我腻了。”
“所以，我把他还给你，只有你才能让他敞开心扉。”
还记得当时，她心里始终堵着一口气。
不明白当年她那么需要晏隋陪伴的时候，晏隋为什么能离她而去。
所以，从没给过他好脸色。
后来，他也逐渐彻底死心，甚至萌生出想要跟柳青走在一起的想法。
当时她是什么感受？
愤怒、嫉妒！
恨不得立刻就把晏隋关在家里质问他！
问清楚，她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柳青，以前的我是个人渣。”
“接下来我对你说的话，不是想给自己脸上贴金，只是告诉你事实。”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放弃所拥有的一切，一心扑在家庭上。”
“这不是我，我应该坐在办公室里运筹帷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生了孩子之后，每天就只围着孩子和丈夫转。”
“而且......”她想尽最大的可能，保护她爱的人！
当然，最后一句话，她就算带进棺材里，也绝对不会告诉柳青。
电话那头，柳青似乎猜到了什么。
“蒋婉，你出什么事了？”
“我告诉你，你不能擅自做主，你们是夫妻，患难与共是你们关系的最终体现。”
“你现在自以为是的决定，只会成为你和他之间再也无法抹平的裂痕！”
她怎么可能不清楚？
她最清楚晏隋的性格。
他从小吃苦，哪怕是吃糠咽菜在他眼里也不算什么大事。
更何况，现在他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
可她不能用孩子以及晏隋的安全去赌，赌汉斯会对这群无辜的人心慈手软！
手机听筒里，传出柳青暴躁的低吼：“就算现在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晏隋知道会对他不利，可你也不能擅自做决定！”
她们突然都安静下来。
没人再开口。
周遭是急救室内杂乱的声音，混合着仪器运作后发出的提示音。
良久之后，柳青才终于开口：“这样的事情，我做不来！”
她对晏隋确实有着一份难以言说的感情，可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晏隋心里没有她。
就算蒋婉做出伤害他的举动，晏隋也不可能，与她有任何发展。
之前他们还没有孩子的时候尚且如此，更不用说现在他们已经有了两个孩子！
在电话挂断前，柳青给了她一句忠告。
“你现在要做什么我不清楚，以我的经验来看，你要做的事会对晏隋造成极大的伤害。”
“我会帮你保密，但是我希望最后你能不要一而再，再而三仗着他爱你，让他遍体鳞伤！”
蒋婉忍不住哽咽，深呼吸过后，才能勉强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