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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慈偷偷瞄了刘辩一眼，见皇帝没有怒意，反而兴致勃勃。
心神稍定后，这才壮着胆子说道：“陛下，威力最大的那一次，将贫道炼丹的房顶都炸塌了。”
“若非贫道弟子葛玄恰好找贫道有事，贫道的小命怕是也要交代在那一次炸炉当中了。”
刘辩一听，更是激动。
葛玄！
刘辩知道，火药的起源，就是唐代方士发明的伏火炼丹之法。
而这伏火法，就是源于东晋葛洪的《抱朴子》。
葛洪是谁，葛玄的侄孙！
也就是说，他们一脉相传，传承全都来自于左慈！！
“好！”
刘辩大喜，连忙问道：“快说，那次炸炉，配方为何？”
见刘辩这么激动，左慈也不敢隐瞒，连忙说道：“贫道至今不敢忘却，那一次，用的是贫道在深山中寻得的一种矿石，此物遇火便会爆裂，因此贫道希望借此凶猛之物，降服草药本身的毒性，从而凝丹。”
“贫道曾在古书上见过，这种矿石，名为消石。”
果然！
刘辩心里面已经笑开了花。
他虽然知道火药的配方，但是却不知道火药的原材料去哪里搞。
硫磺倒是好搞，毕竟宫中也有用硫磺浆洗衣物，木炭粉就更不用说了，他自己就能制作。
唯独这硝石！
刘辩只知道，硝石最早记载见于春秋时期，陇西道有产出，并且最早就是被当地人称为消石。
可是。
具体位置，他并不知道。
而且穿越来也这么久了，之前也曾问过毕生，却也不知道大汉境内哪里有硝石产出。
可见。
如今的硝石，虽然有，但还没有进行开采，更不要说应用了。
刘辩心中狂喜，强忍着激动的心情，继续问道：“除了硝石之外，还用了什么？”
左慈不敢隐瞒，连忙答道：“回陛下，还用了些硫磺、草木灰以及一些珍贵的草药……”
刘辩一听，果然如此。
要是把草木灰换成木炭粉，那不就是妥妥的火药了吗！
虽然左慈配方的比例肯定不对，但这不就已经是火药的雏形了吗？
“好！好！好！”
刘辩激动地来回踱步，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利用这个机会，制造出真正的火药。
他走到左慈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左慈啊，朕觉得你很有天赋，这炼丹之术，虽然有些不靠谱，但你炸炉的本事，朕很是欣赏！”
“啊？”
左慈一脸懵逼。
这炼丹炸炉失败，明明是一件丢人的事，怎么陛下说他很欣赏？
荀彧也是一愣，心想还有这么夸人的？
不过他现在已经完全确认，刘辩对炼丹是真的不感兴趣。
“左慈，陛下夸你，还不谢恩？”
经过荀彧提醒，左慈连忙跪下谢恩：“陛下谬赞，贫道…贫道愧不敢当！”
“不必谦虚。”
刘辩将他扶起，“朕决定，从今天起，你就专门为朕研究炸炉之术！朕要你炸出更大的动静，炸出更响亮的声响！”
左慈一懵未平，一懵又起。
这算什么差事？
炸炉？
他炼丹是为了求仙问道，是为了长生不老，可不是为了炸炉啊！
刘辩又道：“好好干，只要炸到朕满意，朕许你左慈，在长安开宗立派！”
左慈眼前一亮。
炸炉？
必须炸，要炸的响亮，炸的惊天动地！
这一刻，左慈毫无迟疑，立刻跪拜谢恩，接下了刘辩的差事。
刘辩见左慈答应，心中大喜，又对荀彧说道：“姑丈，你负责调拨人手和物资，全力支持左慈的研究！朕要他尽快研制出威力更大的炸炉之术！”
荀彧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拱手领命。
左慈千恩万谢地退下后，荀彧眉宇间带着一丝不解，试探性地问道：“陛下，臣斗胆猜测，您是想利用这炸炉的爆炸做些文章？”
刘辩爽朗一笑，毫不掩饰地点头：“知我者，姑丈也！这炸炉虽然看着凶险，却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朕要的，就是这股能量！”
荀彧心中了然，却更添疑惑：“只是，陛下许诺左慈开宗立派，只怕会引得朝廷大儒不满。”
“毕竟，炼丹求仙，终究是旁门左道。”
刘辩负手而立，目光深邃。
“姑丈，左慈一脉，源于道家，朕许其开宗立派，是准其将道家思想进行传播，而不是用他所谓的道法、丹术蛊惑世人。”
“事实上，不只是道家！”
“朕要的，是百家齐放的盛世，朕理想中的大汉，是百家争鸣，良性竞争，共同促进，为世界带来伟大复兴的大汉！”
荀彧心头大骇，他虽然没有完全听懂“伟大复兴”这四个字的含义，但他听懂了刘辩的野心，听到了刘辩的广阔胸襟。
这是要集百家所长，创大汉盛世！
只是这么做，对统治者而言，其实是不利的，不然汉武帝时也不会“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来禁锢思想了。
可转念一想，若真能形成百家争鸣的局面，那先秦的强大，也未必不能复现！
荀彧虽是以儒家为主，但法家、纵横家等等，他也都有涉及。
一时间，荀彧心中波澜起伏，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但他也很清楚，这条路的难度，究竟会有多大！
他躬身道：“臣定当竭尽全力，辅佐陛下，成就这番伟业！”
“好！”
刘辩重重地拍了拍荀彧的肩膀，“朕相信你！”
之所以敢先对荀彧坦白，就是因为刘辩了解荀彧。
以前是书上，现在是这里。
但不管是哪里的荀彧，都无愧于国士无双这一评价！
刘辩知道，荀彧肯定支持，因此才会告诉荀彧。
随后。
刘辩将心中构想和盘托出。
他会先成立一个专门的研究机构，名为“格物院”，专门研究各种奇技淫巧，包括但不限于炸炉之术、农耕技术、匠作技术、水利工程等等。
简单来说。
凡有一技之长者，皆有可能进入格物院为官！
无疑，这便为出仕以及人才选拔，开创了一条新的道路。
但同样的，这么一来，一定会触动世家门阀的根本利益。
因为现在的入仕渠道，举孝廉，说白了就是被世家门阀控制的。
见荀彧深受震撼的模样，刘辩微微一笑。
“朕知道，这其中困难重重。”
刘辩眸光微凝，说道：“但朕相信，只要一步一步来，就一定能够成功！”
“至于现在，一切以发展自身实力为主。”
“姑丈，长安现在，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