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书院(91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病房里，郑庭赫坐在椅子上，怔怔地看着一点也不显老的赵曦。
睡过。
这两个字可以很好形容他和她之间的复杂关系。
只是当初，他并不知道她就是李玥的母亲而已。
准确说，前世，直到死，他都不知道赵曦就是李玥的母亲。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就当郑庭赫回忆往事的时候，已经睡了挨边两个小时的赵曦悠悠醒转。
伤口疼，睡不安稳。
睁开眼，眼前是郑庭赫，她愣了一会儿。
“怎么是你？”
郑庭赫下意识握住赵曦放在床边的那只右手，轻声道：“小玥玥一晚没怎么睡，我让她回去休息了。“
“你也不用留在这……”
赵曦想要将手从郑庭赫掌心中抽出，可惜刚做完手术身体虚弱无力，只得作罢，用眼神示意。
赵曦的手有些凉，绵软无力，郑庭赫权当没看见她的眼神，继续紧紧握着。
“还好只是急性阑尾炎，切除一个没啥用的多余器官而已。”
“这就和环切手术差不多，切掉的东西有没有都无所谓。
郑庭赫发挥着他的特长，耍嘴皮子，想要活跃病房里的氛围。
不明白何谓环切手术，赵曦白了某人一眼：“还不松开？”
“哦，”阿姨都如此发话了，郑庭赫只能后知后觉地松开她的手，“看你手冷，想给你暖暖来着。”
将手藏进被子里，赵曦没有搭理他。
病房里陷入诡异的寂静，郑庭赫挠了挠太阳穴：“赵姨，我还没怀过孩子……”
“你要是能怀上就有鬼了。”赵曦没忍住，展颜一笑。
这一笑，百媚横生，郑庭赫看得有些呆，嘴上却不忘说道：“我的意思就是我怀不了孕没经验，生孩子和这个比，谁更疼？”
很正经的话题，赵曦沉默了片刻，说了句：“疼多了。”
“生孩子疼多了？”
“嗯。”
“那生小玥玥的时候辛苦你了。”
郑庭赫目光温柔如水，语调不急不缓。
赵曦盯着他看了良久，才说道：“我还好，剖腹产，没遭什么罪……雅宁生你的时候，疼得一直在产房里骂你爸是混蛋，让他受这份罪，你爸还有你爷爷在产房外面都挺尴尬。”
郑庭赫乐了，笑了两声：“你们都是好妈妈，都辛苦了。”
赵曦又是沉默。
或许是两人本来就不怎么熟，还相差太多岁，着实没什么共同话题。
就在郑庭赫都语塞的时候，赵曦又说道：“对你妈孝顺点，她很在乎你的。”
“我知道。”
“她出国头两年，经常在电话里跟我哭，后来也经常向我抱怨你没良心，几乎从来不主动给她打电话发消息，眼里压根没她这个妈。”
“她说如果她不主动给你打电话发消息，你能一两个月都没有音讯。”
这段话一出，搞得郑庭赫好像很不孝顺似的，他半靠着椅子说道：“男人的感情，本来就是内敛含蓄，嘴上不说，我一直在心里想着她老人家的。”
“说得好听。”
赵曦让郑庭赫帮她把病床摇起来，喝了一些温水。
“应该是你和玥玥读初中的时候，她回国还在跟我讲，你越来越不黏她，和她之间的话也少了。”
郑庭赫都被说得沉默，有些无言以对。
良久，他才组织好语言，解释道：“我越来越大，自然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她走哪我都想跟着，但这又不代表我不爱她。”
“这话跟雅宁解释去。”赵曦轻笑一声。
郑庭赫眼角跳了一阵：“不是你先跟我聊的？”
“哦对，是这样，”赵曦莞尔一笑，她说这些本意也不是批评郑庭赫，“知道吗，这次过年回首都，你妈还很开心的在跟我讲，这次她回来发现你又会抱着她撒娇了。”
郑庭赫也笑了，老妈一大把年纪，怎么还会跟外人说这些事？
就像跟闺蜜分享开心事的小女孩似的。
聊了这么一阵，天气有些热，赵曦又把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
郑庭赫似乎也是无意识的抓住了这只手，拨弄着纤纤玉指：“赵姨，说句实话不怕你笑，我爸妈还没离婚的时候，我真挺怕他们再给我生个弟弟妹妹。”
那时候，爷爷奶奶经常逗他，等以后郑九城和江雅宁生个弟弟妹妹，就不会再想他这个调皮鬼了。
“为什么？”身体虚弱，赵曦实在懒得再叫这小家伙把手拿开。
“嫉妒和害怕呗，”郑庭赫低着头，语气漫不经心，“怕真有了弟弟妹妹，他们以后就不宠我，也不关心我了。”
“雅宁都宠得你无法无天了，你爸也差不多。”赵曦好笑的说道。
她一直都觉得，郑庭赫身上有一股孩子气，那是养尊处优、娇生惯养堆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