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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运气好了一点,被尾风带着的器官是不那么重要的部分。
掉头就跑的异兽们,有生有死。
左右腾挪的异兽们,也有生有死。
而且三个选择中,似乎没有明显的生存概率差异,原来它们做什么也不重要。
现在的雨滴,只是一道无情的筛子,以没有任何倾向的公平,在剔除那些不被幸运眷念的异兽们。
原来对它们来说,这也是一场‘天灾’。
这里的‘天灾’是什么?
修铭有话要说,对于自身身份定位的模糊,让他一直在思考彼此的关系。
在他看来。
天灾的重点在于公平,对荆棘卫,对月刃异兽,他们两方在这次战争中死亡的概率都是公平的。
天灾的重点也在于无法沟通,虽然两边都是某种生灵,可他们也都不在彼此对同类的定义中,对于彼此的形态也都无法升起共情的心念。
就像是月夜中,孤独的农夫遇上了饥饿的狼,这是一场决定谁会成为食物的厮杀。
对于每一边来看,这都像是一场‘天灾’,也可能是饱餐一顿的机会。
这是公平的战斗,无论是谁生谁死。
如果农夫掏出了一把猎枪,直接崩死了饿狼,这也是公平的事情,猎枪是农夫的一部分。
如果饿狼死前唤来同伴,群狼围剿农夫,而猎枪里的子弹根本不够,这也是公平的。
农夫会死,会成为食物,会成为群狼战胜天灾的奖励,这还是公平的。
但是。
如果农夫行走的路径上,本有一道围栏用来隔绝野兽,却被农夫某个对其有恶意的‘同类’刻意的打开,有意引导地放进来了群狼。
这便是是不公平的‘人祸’。
如果农夫凭借着悍勇,硬生生又用一根没有子弹的枪,打跑了色厉内荏的群狼,却被暗处的枪声收走了生命。
这也是‘人祸’。
如果群狼还没有远去,有寻声找到了卑劣的人,而这个人纵有满身的子弹,却手忙脚乱的被群狼咬死。
这是‘天灾’。
如果这群狼经过两轮的恶战后,以付出一半的族群数量惨胜,正打算享受胜利的果实时。
一支更大的敌对狼群,却在如墨的夜色中缓缓地将它们围住,断绝了它们最后的生机。
这是这一支更大狼群的策略,也让它们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但这也是‘人祸’。
天灾大多数很公平,主要看运气。
人祸大多数不公平,要看得太多。
区分天灾人祸的重点,该是对方是否是同类。
夜色中人与月刃异兽的战争,修铭他们站在夜色中人这一边,这很公平,因为他们大抵还算是同类。
现在的段妈妈,就是某种意义上崩向群狼的那杆猎枪,他们只是想在这片斑斓时空中生存下去,底子上很简单、也干净。
同样对面的月刃异兽群,它们也很简单、干净。
两边都不沾染着‘人祸’的芜杂。
......
化身异兽天灾的墨鱼号,无情的收割着月刃异兽的生命,在天空描绘一朵朵镭射多彩的油墨之花。
此刻更大的尺度上,由于被大鱼虹吸的巨大气流,也开始以这种墨滴作为载体,不断地回到了大蔓情花内的空间。
可由于段妈妈倾泻墨滴的速度太快,且气体爆炸撕裂的区域集中在大蔓情花世界的局部,大蔓情花的原本较为静态的天空也被搅动。
一场威力有所下降,但是波及范围更大空爆即将来袭。
地面上的荆棘卫,先是感到了一缕缕风。
风来自他们身后,吹向墨鱼本身。
这是因为墨鱼的号倾泻的动作,也带走它附近原本有的稀薄空气,使得更大殉爆的前兆是继续虹吸整个蔓情花的稀薄空气。
此刻的空气密度下,荆棘卫已经感到难以呼吸,好在他们的体质都很强,只需要坐下休息一段时间,便也无大碍。
荆棘卫在看着天空不断地连忙的爆裂弧光后,整个天空好像震荡了一下,隐约有一道奇异的波纹,将原本不相干的东西彻底分离开来。
再细看视场上的一切,又都没有变化。
好像刚才的感知,只是一种错觉。
然而大意的荆棘卫,很快就发现这不是错觉。
视觉上首先抵达,只是因为光的速度远超过声音,然而紧跟在光后面的事物不是声音。
而是气浪,或者说带着巨大风压的飓风。
远处炸开的油墨幻彩点点散开,是月刃异兽死亡的注脚,油墨彻底融合于黑暗前它们好似连成了一体。
随后它像是到达了某种极限,过于凝神关注着远方动静的荆棘卫,好像感觉时间停了一下子。
而后突然间,摇曳的蔓情花从株突然开始以某个点为中心开始,像是一圈圈蚊香状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