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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对。那我们在哪里?谁是起点、又谁是终点?”段咕咕不依不饶道。
修铭自信一笑。
“这个简单,夜色起潮了,被‘淹没’的是风星。所以夜色是起点,风星是终点。
而无论朝向哪边,这大花、这异兽始末、也包括我们此时才能看到风星轮廓,都是‘阈限空间’,我们都在其中。”
段咕咕像是没电的玩具鱼一样,忽然卡住了。
修铭说完后,也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思考,也就是发呆。
因为,有问题。
‘阈限空间’的定义,还是有问题。
他们渡过这片‘阈限空间’的方向,也有问题。
接下来他们都问了对方一个问题,杀死了‘友好’的研讨氛围。
段咕咕身为一个聆星耳子,因为职业上的优势,他的知识储备在五名城中有名有姓的人中,也是遥遥领先的一批。
可是很多知识终究是驳杂且嵌套的,他虽然知道很多,但是理解其实不多。
‘阈限空间’不同于超感理论,这不是他的发明物,他只是知道这个理论,也是由一位已经不在世的宿老,所提出的理论。
然而经过这次头脑风暴式地‘辫经’后,他开始逐渐加深对这个理论的理解,也发现了其中对五名城一些意义。
在发现这个理论真正的指向后,他有些忧虑甚至是恐惧。
然后作为解答者的他,向修铭提出来了一个问题。
他说:“或许,风星才是那个起点吗?”
修铭没有回答,反而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修铭问的是:
“最大的‘阈限空间’可以有多大?”
两边皆以沉默拒绝回答对方的问题,却又都用沉默来回答了问题。
段咕咕鱼眼失神,修铭则久久不语。
他们都知道,这个问题指向的事物,已经不仅仅是眼前的大蔓情花。
花影摇曳间,死亡无人铭记。
一场战争草率的结束了,它却只是一场更宏大、更失控冲突的序曲。
源头物已经露出了它狰狞、却唯美的本貌,它是一轮模仿之灵。
它模仿着模仿者的面貌,将不存在虚相,投射到同样不完全真实的位面上,
它威慑着大蔓情花,乃至整个风星。
它是那样的强大,又是那般的虚假。
它是源头物——凤泽,或者也可以叫它另外一个称谓——风星的虚月。
然而修铭与段宏的眼中,却没了它的身影。
因为这里,也只是一个‘阈限空间’,而已。
......
楼执死死地盯着,这轮漆黑夜色中唯一像是虚月的事物。
它与模糊的月影不同,巨大弯月身躯上隐隐有山峦的形状,也有大片被撞击过的疮痍,看起来是实实在在的物质体。
这便是一个荒诞的地方,虚月是月华浪潮,流淌到具体观者眼前的认知赋形。
虚月没有真实的形体,它只是一种亦实亦虚的意象特征。
这不仅是夏家人的共识,也是斑斓时空里每一个人的共识。
月华自上而下流淌而来,又怎么会是由冰冷的石头发出的呢?
月光无形,它是夜父对整个夏家的赦免,又如何存储在那嶙峋、肮脏的模仿者身躯里?
它也是一只偷光的老鼠。
这是楼执对这个时空的认知。
所以,它只是一轮虚月的模仿者,但它的另外一个身份已经足够让楼执忌惮。
它也是能在真正夜色中,生存的唯二事物之一——源头物。
而它的表面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到楼执可以看到山峦间,藏着的一个个孔洞,其大小正好与月刃异兽吻合。
那么它就是月刃异兽的精神源头,也是造成蔓情花危机的那只幕后黑手。
楼执手中长枪很利,但面对如此庞大的造物,他一时间也不知从哪里下手。
更何况对方主动露出了身形,既有可能是月刃异兽群的失败,让其不得不亲自出手;也有可能只是它按部就班的收尾。
更重要的是,楼执已经不认眼前的一切,还是完全意义上的真实。
漫天月刃异兽围攻的另外一重作用,便是掩护这头更大怪物的行径吧。
大蔓情花应该在闭合之时,在失去风星包容的一刹那,也在夜色涨潮的一须臾。
大蔓情花被拖入了夜色第一层中,一处私有的心乡虚相。
也就是眼前这只源头物的心乡。
......
夜色中人里,真正强大的那几人,都是能从自我的心乡走出来的怪人。
心乡不是真实的世界,但因为夜色‘吃掉’了太多真实,作为夜色浅层一部分的心乡,也不再是纯粹的虚假。
这种‘事物’在夏家人的认知中,被称为心乡,或者心乡虚相。
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