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宗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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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遇暖,开始消融,可心底又有个声音在呐喊:这迟来的温情,能弥补那些缺失的岁月吗?
    林菲儿看出了林黛旎内心的波澜,她缓了口气,目光飘向那烛火,似是要从跳跃的火苗中汲取力量,把隐藏了一辈子的秘密道出:“黛旎,你并非你舅舅的女儿,你,是我的亲生骨肉,是我和景荣皇帝的孩子。”说出这句话,她仿若卸下了千斤重担,眼中竟有了一丝解脱。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林黛旎瞪大了双眼,震惊、恍然、委屈……种种情绪如汹涌潮水瞬间将她淹没。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往昔的疑惑在这一刻找到了答案,是啊,怪不得姑母说,自己的父母在自己很小的时候,遭遇兵祸就双双去世了……
    “怎么会?这么多年,为何从未听闻?”林黛旎强忍着情绪的失控,声音颤抖,心却好似被撕裂成无数碎片。
    林菲儿眼中含泪,轻轻握住林黛旎的手,稍稍用力,似是要把这些年缺失的力量与爱意都传递过去:“当年,宫廷波谲云诡,各方势力倾轧,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为了护你周全,让你远离皇室争斗的血腥,娘只能狠下心,将这秘密深埋,对外只称你是兄长的孩子。”思绪飘回到当年,宫廷宴会之上,年幼的林黛旎远远望着高座上雍容华贵的姑母,满心期待能得到一个温柔的眼神,哪怕只是轻轻点头示意。林菲儿只是淡漠地扫过,仿佛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那一刻,林黛旎幼小的心灵满是创伤,她不懂,为何姑母如此疏离,原来自己是皇帝的私生女,怕自己被牵连到皇室内斗中。
    林黛旎的泪水夺眶而出,心中五味杂陈。她想起儿时练武受伤,孤独舔舐伤口时对母亲的期盼;想起成长途中面对他人母子亲昵时的酸涩。可此刻,看着姑母孱弱的模样,伤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姑母多年隐忍的心疼。
    如今,真相大白,林黛旎泪水决堤。
    林菲儿温柔道:“孩子,我不忍心让你过早背负这些。况且,看着你一天天长大,武艺日益精湛,成为最年轻的武道大宗师,我心中满是欢喜。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我当年强太多了。”说到此处,她的声音里透着自豪,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看到了林黛旎一路走来的艰辛与荣耀。
    林黛旎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坚定地说:“不管身世如何,您永远是我最亲的人。我这条命,是您给的,这份恩,我一生都报不完。”
    林菲儿欣慰地笑了,笑容里没有了病痛的阴霾,只有无尽的满足:“好孩子,我知道。往后的日子,你要好好走,凭借这身武艺,守护好霓裳宫,也守护好……”话未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
    林黛旎心急如焚,轻轻拍打着林菲儿的后背,待林菲儿平复后,她紧紧抱住林菲儿,但是她又似乎叫不出“妈妈”这两个字,如同抱住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母女俩相拥在这昏暗的寝殿,烛火依旧闪烁,见证着这份深沉而又迟来的温情,似要将这最后的时光铭刻成永恒。
    ……
    林黛旎看着林菲儿的眼睛,明白了,她心中痛苦,突然伏地大哭,“妈妈,妈妈,我想你啊!你别走,再和我好好说说话。”
    林菲儿笑了,人生没有遗憾了,终于听到“妈妈”这两个字了,伸出手默默地摸女儿的头。林黛旎上前抱住林菲儿。林菲儿缓缓闭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仿佛是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与安详,温柔地告别吧。
    片刻之后,她的手缓缓垂落,一代宗师,就此陨落。
    房间内,林黛旎与韦小葵泣不成声。房间外,一排排身穿白衣的女子跪倒痛哭。悲伤的气氛迅速在衡山蔓延。霓裳宫绝大多数都是女子,乐善好施,周边的百姓多受庇护,安居乐业。百姓们也闻讯赶来,为这位侠骨柔肠的宗师送行。他们手持香烛,眼含热泪,默默祈祷,愿林菲儿宗师在天之灵得以安息,希望霓裳宫能继续守护这片土地的和平与安宁。
    ……
    消息传至大别山,李易与萧诗雯心中皆是无比悲伤。林菲儿不仅是江湖中的一代宗师,更是他们的姑奶奶。说实话,李易和林菲儿接触很少,但是无论在朝廷,在江湖,林菲儿都对他的人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就像一座隐形的巨手默默守护他。而萧诗雯是林菲儿的徒孙和侄孙媳,在霓裳宫深受林菲儿的喜欢,传授了她不少武道经验和人生道理。
    两人当即决定,马上前往衡山,为林菲儿送上最后一程。李易委托萧狂和朱向阳全权处理撼山军事宜后,带着五十名特战旅士兵快马加鞭,赶往衡山。
    三日之后,李易与萧诗雯抵达了衡山霓裳宫。此时,霓裳宫内已是白幡高挂,哭声一片。武林各大门派都有人前来吊唁。新任宫主林黛旎,强忍悲痛,主持着林菲儿的葬礼。
    林黛旎见到李易与萧诗雯,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李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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