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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惊讶。
也惊喜。
没有一个女人,在忽然莫名其妙的收到一束鲜花的时候,不开心。
她接过粉白相间的花束,笑着拍拍小朋友的脑袋,说谢谢。
小姑娘不好意思的眨了眨星星一般的眼睛。
害羞的转身。
一溜烟跑了。
小七闻了闻香喷喷的花束,心情颇好,准备去和楚屿山会和、分享。
走到会所门口。
刚好遇到一对情侣在吵架。
男人的手中拿着白纱,“你什么意思?我现在破产了,你就不愿意嫁给我了是不是?”
女人背着包包,傲娇的双臂环胸......
夜雨初歇,云南小镇的清晨裹着湿漉漉的雾气,石板路泛着幽光,像一条蜿蜒通往记忆深处的小径。周承宇推开“倾听之家”的木门,檐角铜铃轻响,惊起栖在屋梁上的一只灰雀。他手里拎着两杯热咖啡,一杯给自己,另一杯??他知道林晚秋今天会来。
她果然已在工作室等他。穿一件浅米色针织开衫,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耳侧,映着窗外微亮的天光,温柔得如同未曾离开过。桌上摊开着那本她随身携带的声音日记手稿,纸页边缘已微微卷曲,写满极地风声、冰层断裂的震颤、格陵兰原住民口述神话时低沉的吟唱。
“你来了。”他将咖啡递过去。
“嗯。”她接过,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掌心,那一瞬两人皆未言语,却仿佛有千言万语在空气中轻轻震颤。“昨晚我梦见了冰岛。”
“哪一段?”他坐下,声音很轻。
“就是你录下整片火山湖回音的那天。我记得你说,‘如果悲伤有形状,大概就像这片死寂的水面’。”她抬眼看他,“可现在我想,也许不是死寂,而是等待被唤醒的共鸣。”
他点头,目光落在墙上那幅手绘极光图上。墨蓝夜空依旧,绿色光带如绸缎般垂落,而近来他发现,自己竟开始在画中添了些细节??远处多了一座小小的观测站,窗内似乎有人影伫立;脚下雪地上,两行脚印并肩延伸,最终消失于风中。
他没告诉她,那是他每晚入睡前偷偷用铅笔添上的。
手机震动,是小黎发来的消息:“缅甸那边的新录音站建好了!孩子们第一次听见自己声音被播放出来时,全都跳起来拍手。有个小姑娘说:‘原来我的话也能变成星星。’”
周承宇把信息念给林晚秋听,她笑了,眼角浮起细纹,像是被阳光吻过的湖面涟漪。
“我们是不是该去一趟非洲?”她忽然问,“肯尼亚那个干旱村落,他们用雨水录音做了祈愿仪式,长老说这是‘大地重新学会流泪’的开始。”
“我已经订了下周的机票。”他说,“但这次,我想带你走一条不一样的路线??先去西伯利亚,那里有个通古斯部落,据说他们世代靠‘梦语’传递祖先讯息。老人说,真正的倾听,要闭上眼睛才能开始。”
她望着他,眸子清亮如初雪融水。“你变了。”
“是你让我听见了沉默里的声音。”他坦然回应。
正午时分,一位志愿者送来一批新寄到的录音芯片,来自智利阿塔卡马沙漠边缘的一个孤村。其中一枚标签写着:“致从未见过海的孩子”。打开后,是一段长达四十分钟的海洋声景??浪涌、海鸟鸣叫、礁石被潮水拍打的节奏,甚至还有潜水员呼吸器的轻微咕噜声。附信写道:
>“我们村子离海三百公里,孩子从出生就没听过波浪。老师录下这段声音,在教室每天放一次。昨天,一个七岁男孩突然站起来说:‘我知道大海为什么哭了,因为它想妈妈了。’全班都哭了。谢谢你们,让我们知道,远方真的有人在乎我们的孤独。”
林晚秋读完,久久不语,只是将芯片紧紧贴在胸口,仿佛能听见那遥远沙丘上孩童们的啜泣与惊叹。
当天傍晚,他们在院中支起投影幕布,播放一段刚修复的老式磁带录音??上世纪九十年代,一位战地记者临终前录下的最后独白:“我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活着,但我必须说出真相……哪怕只有一个人听见,战争就不算赢。”声音沙哑颤抖,背景枪声零落,最后一句是平静的微笑:“你看,我还是笑着说完的。”
放映结束,四周寂静无声。一只萤火虫飞过,停在幕布边缘,微光与残影交叠,宛如灵魂仍在低语。
“有时候我在想,”林晚秋轻声道,“我们做的究竟是拯救别人,还是救赎自己?”
“都是。”周承宇说,“每一个走进录音舱的人,都在寻找某种原谅??对别人的,对自己的。而我们,只是提供了那个可以安心崩溃的空间。”
她转头看他:“那你呢?你找到原谅了吗?”
他沉默片刻,起身走进录音舱,示意她跟进来。狭小的空间里,两人并肩而坐,头顶红灯亮起,表示正在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