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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上升!
紧接着,空气中浮现出极淡的人形轮廓??模糊、透明,似由雾气凝成。那是个年轻女子,身穿彩裙,发髻高挽,颈间挂着一面铜鼓形状的吊坠。她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抬起手指,指向南塘外十里外的青山。
“阿?”……林晚秋几乎脱口而出。
她立刻启动录音设备,同时按下激光共振采样键。然而就在信号即将锁定之际,远处传来刺耳刹车声。一辆黑色宾利疾驰而来,车门甩开,沈振邦踉跄下车。
他老了,鬓角斑白,西装皱得像揉过的纸团。但他眼神依旧锐利,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执拗。
“晚秋!”他嘶吼,“别再碰那些东西!那不是音乐,是诅咒!”
林晚秋冷冷看着他:“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要等到所有真相都被揭开才肯现身。”
“我不是为你来的!”他喘息着,“我是来救你的!你不知道这些声音会吞噬活人!我爸当年就是听了这歌发疯的!我爷爷也是!我们沈家三代男人,全都毁在这首破调子上!”
“那你父亲呢?”她逼近一步,“他真的病了吗?还是……他也听见了什么?”
沈振邦浑身一震,脸色瞬间惨白。
“1970年冬天,他在疗养院录下一段话。”林晚秋缓缓从包里抽出一张打印稿,“要不要听听?”
她按下播放键。
录音中传出一个沙哑至极的男声:
>“……我又看见她了。穿彩裙的女人,站在江心礁石上唱歌。她说:‘你还记得答应娶我的那天吗?你说要给我盖一座金屋,结果只给了我一口棺材。’我说我不是振邦,我是他儿子。她笑了,说:‘血债要用血偿,歌声比刀锋更长。’然后她伸手指我,我耳朵就开始流血……我知道,下一个就是你,我儿。快逃……快逃啊……”
录音结束,四野死寂。
沈振邦跪倒在地,双手抱头,肩膀剧烈抽搐。“我烧了所有资料……我把父亲的笔记全烧了……我以为只要没人听,这一切就会结束……可你怎么又把它唤醒了?!”
“因为你母亲没死。”林晚秋平静道,“她在福建沿海一个小渔村活到了九十二岁。2008年临终前,她托人送来一封信,里面只有一句话:‘阿?没走,她在等真正懂她的人回来。’”
沈振邦猛地抬头,瞳孔剧烈收缩。
“你以为你是受害者?”她俯视着他,“可你家族三代男人都曾背叛誓言、抛弃爱人、伪造死亡证明。你们用权力和谎言掩盖罪孽,却忘了声音不会说谎。它会沉淀,会等待,会在某个霜降之夜,敲响后墙。”
“我不信……我不信这种鬼话!”他挣扎起身,“你要是敢继续下去,我就报警查封这块地!我会让人把你送进精神病院!你跟那个疯女人一样??你妈!她根本不是病死的,她是自己跳进枯井的!因为她再也承受不住那些声音了!”
林晚秋笑了,笑得凄美而决绝。
“你说对了一件事。”她轻声道,“我妈确实跳进了井里。但她不是自杀??她是完成了最后的仪式。你知道为什么每年霜降墙体都会震动吗?因为那一天,地下声脉与北斗七星形成共振角,只有纯净的女性之声才能触发回应。她每年都去井底唱歌,直到耗尽最后一口气。”
她举起骨笛,迎着夕阳折射出琥珀色光泽。“而现在,轮到我了。”
沈振邦还想扑上来抢夺,却被赶来的周承宇拦住。两人扭打在一起,尘土飞扬。混乱中,林晚秋已转身走向青山方向??那是阿?指引的地方。
翻过两座山丘,她来到一处隐秘山谷。溪水潺潺,两岸生长着大片彼岸花,红得如同燃烧的火焰。谷底矗立着一座小型石祠,门楣刻着四个篆字:“归音之所”。
推门而入,室内空无一物,唯有一块青石板嵌于地面,上面凿有七个凹槽,形状各异,恰似七种古老乐器的共鸣腔。她取出骨笛,放入最长的那个凹槽。
刹那间,大地轰鸣。
七道光柱自南塘全镇七处声脉点冲天而起,在空中交汇于山谷上空,形成一道旋转的声波星图。频率稳定在18.6Hz,但强度远超以往任何一次。
石壁缓缓开启,露出一条幽深隧道。
林晚秋毫不犹豫踏入其中。
隧道尽头是一间圆形密室,四壁镶嵌无数微型陶片,每一片都刻着不同语言的“我爱你”或“对不起”。中央悬着一面铜鼓,鼓面绘有三位女子画像:福建的母亲、云南的阿?、上海的苏婉清。鼓槌由人骨制成,缠绕红线。
她明白这是什么了。
这不是陵墓,是祭坛。
历代“守音人”在此举行“唤灵仪式”,以自身声波激活集体记忆,完成灵魂交接。
她取下颈间母亲遗留的玉佩,轻轻放在鼓边。又将周承宇送她的现代录音芯片置于其侧。最后,她割破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