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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警去一眼:「你真想当?」
这下倒是轮到日番谷愣住了,说实话,他对一个副队长的职位还真没多在意,他对自己的天分有很清醒的认知,再过不了多少年,自己便能达到队长级别的实力,
「松本副队长,你最近很不对劲啊。」
「.....」
松本乱菊这时坐起身,拿起那份文件简单翻看了眼,发现内容和日番谷所说的基本属实,拿过印来开始盖章。
「有吗,我除了被工作压的喘不过来气其馀都挺好的,你若是不想当这个副队长,就再多替我分担一些工作。」
日番谷撇嘴,不再深究那份不对劲:「我替你分担的还不够多吗?」
而等日番谷走后,松本乱菊整个人又泄了气一般重新躺在了靠椅上。
室内静的针落可闻,唯有墙上挂锺啪嗒啪嗒响个不停,窗外偶尔传来一阵队员走过的脚步声,
交谈声模糊不清,像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
松本乱菊的馀光警向桌案上那份盖好章的文件,凝视许久,纸张边缘反射着冰冷的光。
忽地,她猛地起身,像是被无形的线拉扯着,一把将文件在手里,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奔赴刑场的决绝,走出了办公室,走向那个她刻意回避了许久的地方。
来到队长办公室的门前,她文犹豫着是该敲门了,还是直接推门进去。
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松本副队长?」
雏森桃端着空了的茶盘,面露讶色地看着她。
「雏森啊。」松本乱菊的神色略有不自然,
雏森让开了位置,向她微微躬身道,声音温和有礼:「您请进吧,我先去忙了。」
门就这样开了,松本乱菊僵立在那儿,雏森于走廊上走远。
她有些不敢往里面看,刚才的对话肯定是让信听见了的,那短暂的寂静像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她不知道此刻的信是用怎样嘲弄的目光在看自己。
「进来。」
直到里面传出个平静的声音,松本乱菊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迈开那仿佛灌了铅的双腿走进去的,
她站在办公桌的前,机械般地将文件放在了桌面上。
这段时间以来,她不是没在队舍里遇上过信,但从来都是不假以颜色丶面无表情地对待,甚至一句话都不曾主动和对方说过。
那时候的她仍有着自己的坚持,像最后一道摇摇欲坠的堤坝,所有才有着那点可怜的底气支撑自己去那麽做,用冰冷的沉默筑起防御的墙。
可如今,她主动来此,所抱有的丶让她自己都不堪多想的心思一一那点求和的丶示弱的丶甚至是祈求「宽恕」的念头,已然攻破了她的心理底线,让松本乱菊有一种羞臊丶耻辱之感,像被剥光了衣服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她感觉这个房间内的一切都在嘲讽自己,文件柜丶座椅丶甚至空气都带着无形的讥消,尽管是低着头,却想像出信信以一副洞悉一切丶得意洋洋的嘴脸看她。
松本乱菊的视野中,看到坐在那儿的人将那份文件拿起来翻阅了下,随后又拿出印来盖章,转头将它放入一堆放整齐的文件之上。
「这是我对队内巡逻职责改动的一些构想,你拿回去仔细看看,在下次副队长述职会议上先递交给雀部副队长,看看他的反应,如果没问题我会在队长会议上提的。」
松本乱菊愣愣地接过了他递来的文件。
「还有,你下午没事的话,也去帮忙巡街吧,日番谷跟我抱怨很多次了。」
松本乱菊垂首紧着那份新接过的丶冰凉的草案资料,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面前人没了别的动静,似乎是在告诉她已经可以走了。
这彻底的丶理所当然的丶视若无睹的平静,像一桶冰水兜头浇下。
她做足了心理斗争丶下了多大的勇气,才主动来到这里,面对的,却是对方平常至极丶仿佛对先前那些丶那些足以摧毁她尊严的「惩罚」全不在意的反应!
这让她感到加倍的屈辱,被这样轻描淡写地对待,仿佛要剥夺掉她那最后的一点体面。
她没有就此离开,脚下像生了根,反倒是终于忍不住地开口:「你就没有—-别的什麽想说的吗?」
室内寂静了片刻,眼前人开口道:「你想听我说什麽?」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他,眼眶无法抑制地泛红,那红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瞬间汹涌而起的丶
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意。
信安稳坐在那儿,缓缓转动起了手中的笔。
他能猜到此刻松本乱菊是如何想的,自己晾了她这麽久,到如今她主动找上自己。
如果这是一个18禁的小黄油的话,那此刻应该摆出了两个选择来。
一是继续以这样的态度对待对方,松本乱菊在自己手底下,没有任何能够「翻盘」丶反抗的可能性,自己能够继续欺辱她丶践蔑她,直到彻底抹除她的人格。
二是自己后退一步,给她留有一分的馀地,她被压抑了这麽久,兴许会因此也对自己尚存一分希望,未来漫长的时间中,两人的关系有着转圜的可能性。
选择前者,能够满足自己那日益渐长的扭曲欲望。
选择后者,那麽在系统上,可能还有着继续获取来自松本乱菊奖励的机会。
说实在的,少了松本乱菊,就实力增长而言,对信来说并不是什麽多大的损失。
沉寂之中,松本乱菊没有答话,她已经没有什麽可问的了,该质问的丶怒骂的,到现在早已没有任何意义。
眼看着那种平淡的面无表情的脸,松本乱菊的心也开始变得愈发冰冷。
她紧着资料的手修地松弛了下去,便要转身离开。
但就在这时,信忽然又开口唤了一声:「乱菊小姐。」
「.—我们讲和吧。」
松本乱菊了证,重新看他:「你——说什麽?」
信将手中的笔丢在桌面上,说道:「继续这样,对你我来说都不好,所以我说,我们讲和吧。
松本乱菊下意识地便要冷笑一声,可想起自己来时的目的,却又继续沉默无言。
自己来见他,不也是为了「求和」的吗?
他现在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正是自己所求的「生路」吗?
信继续说着:「之前的事情,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可能的确过激了,我可以向你道歉。」
松本乱菊仍是沉默,正常来说,她现在只要也说一句:我也有不对地方。
似乎一切就能揭过去了。
但在沉默之中,她却怎麽也开不了口。
讽刺的是,她来之前就已经有过这样的想法了,她自己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进来这间办公室,
不也正是示弱的表现吗?
偏偏临到跟前,她又不肯低头了。
信这时问道:「你的意思呢?」
松本乱菊嘴巴微张,又闭了回去,冷笑丶嘲讽丶任何声音都没有发出,她觉得自己是该接受的她重新低下了头,将手里那份被自已弄得褶皱的文件轻轻抚平,这个莫名其妙的动作也落在了信的眼里。
虽然没听见她的话,但信接受了她这无声中的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