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流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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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显犹豫的问:“你……镇上童生不少,你为何找我这么个因循守旧的刻板人。”
    宋亭舟郑重的对何童生揖了一礼,“因为我信先生人品。”
    能在何秀才这样刁钻势利的教导下还没长歪,可见是心性坚韧的,这样的性子给孩子启蒙,未必是坏事。
    何童生闻言心绪激荡,“好,我……答应了。”
    镇上两富今日都到齐了,方大爷熬死了亲爹,将家里乱七八糟的姨娘都给了笔钱打发了,庶出的弟弟也全都给分了出去,家里清净不少。
    孟晚找到他问:“大爷可知锦容的下落?”
    方大爷神情有几分不自然,“他在外嫁人了。”
    孟晚还当他是怕泄露了方锦容的消息给儿子带来麻烦,便解释道:“我与锦容交好,并没有试探您的意思,只是府城一别后,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不免挂念。”
    方大爷抬手揉了揉额头,苦笑着说:“我没骗孟夫郎,容儿确实嫁人了,嫁得还是个守边士兵,如今在岭南那等偏僻的地界落了户。”
    山高路远,又是那等听都没听过的地方,每次传个书信都要半年,他儿子不知道过得是什么样的苦日子,自己又没办法扔下一大家子去看看他,想想就头疼。
    孟晚讶道:“岭南?那还真是巧了,我夫君便要去岭南赴任,大爷若是信得过,就将锦容如今住址告知,我们一家过去后,若是离得近还能寻他一寻。”
    方大爷喜不自胜,“那可好,那地方我记得清楚,夫郎这里可有纸笔?”
    孟晚拿来宣纸和毛笔,记下了方锦容在岭南的住址,妥善放好。
    这顿流水席吃到天黑,因为桌子摆的多,附近村子的村民基本都吃到了。
    众人各自收拾桌面,村头和村尾的桌子撤了二三十张,余下的桌子和灶台不动,明天他们自己村子的还要再吃一天。
    第二天本村帮忙的也都坐上席面吃饭,剩下二十来个族里的留下帮忙,他们要忙活完了再吃。
    夜里席面吃完,留了常舅舅一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他们再走,外祖母则留下多住两天。
    宋亭舟他们找看风水的先生请了宋父的牌位,一家人又在家里待了三天,和宋二叔宋六叔等交代些事,家里的鸡和多出来的粮食等给两家分了分,这才又收拾行囊准备出发了。
    前几日雪生去镇上给镖师和车夫都传了信,镖师在镇上等着,车夫一大早都赶过来帮忙装车了。
    他们装车的时候孟晚将家里的钥匙递给张小雨,“二叔嬷,这是家里大门和屋门的钥匙,往后麻烦你和二叔时不时过来照看一二。”
    “你们放心,家里交给我们,定给你照看好好的。”宋二叔拍着胸脯保证。
    他还是喝酒,但也不像从前那样醉生梦死了,张小雨带孩子,有的活他不干也得干了。
    常金花是长嫂,临走前不免劝诫他两句,“如今宋家的日子是好过了,也没谁能替你过日子,雨哥儿苦日子跟你过过来了,还给你生了个女儿,没什么不知足的,你勤快些,给女儿攒些家当来,往后也招个婿,生了娃一样跟你姓宋。”
    宋二叔老老实实的点头,张小雨听了这话却不免升起几分盼头。
    外祖母正好和他们一道去镇上,孟晚照旧给了塞了些碎银和零碎的铜板。
    送到常家后,照旧给常舅母散了点银子,堵上她那点瓜子大的脑仁。
    这种只认钱的人实际比纯坏的好对付,只要外祖母能给她带来好处,她比谁都关心婆母的身体健康。
    来时四辆车,散了些东西后又装了不少东西,他家的马车也赶着走了。
    半月后顺利回到昌平,聂家准备了拜师宴,不算隆重,但总体是严肃且郑重的。
    聂先生坐在主位上,接受宋亭舟行的三跪九叩大礼,喝过敬师茶后,为他起字为——景行。
    出自《诗经》里的,“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是聂先生对弟子的祝愿,祝宋亭舟前路光明,大道可行。
    回昌平最重要的事办完,已经快到九月中旬了,他们不能多待要抓紧时间赶回盛京。
    黄挣找小蛾的事有了些眉目,但孟晚却等不及了,只能交代了黄挣找到人后替他还钱,只说是故人欠的,若是小蛾过得不好,能帮就帮衬一把。
    黄挣一一记下,又再次送孟晚他们出城,只是再见,便不知多少年了。
    十月初,他们终于抵达盛京,给镖师们结了余款,车马行至拾春巷。
    天已经快要黑了,孟晚下车后突然见他家门口的柳树后面似乎有一小片黑乎乎的影子。
    他拧着眉将在前面搬车的雪生叫了过来,“雪生,你过来看看树后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雪生走近一瞧,“夫郎,是几个小孩子。”
    “小孩子?”孟晚疑惑的走过去,发现还真是。
    四个稚童窝在树后睡觉,可能是察觉到人声,睡得很不安稳,已经快要醒了。
    “这个大的怎么这么眼熟,是不是上次青杏来家里带的那个小药童?”孟晚问跟上来的宋亭舟。
    “确实是他。”宋亭舟还有印象。
    被他们的说话声吵醒,小药童睁开眼睛,他看着面前的人,愣愣的揉了揉眼睛,然后“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他一哭将剩下三个小的都惊醒了,接着这群孩子就一个个的全哭了起来。
    孟晚头疼不已,“先跟我进去,好好说说为什么在我家门口睡觉。”
    小药童缓过来抽抽搭搭的领着弟弟妹妹跟他进了宅子,这群小萝卜头最小的才两岁,小脸被冻得红了一片,嗦着手指头懵懵懂懂的跟在后面。
    常金花见了有些心软,把她抱在怀里走路,“哪儿来的小孩,爹娘呢?”
    她一问小药童又要哭了,被带进正堂里后直接哭着跪到了孟晚脚下去,“孟夫郎,你救救我阿姐吧!我阿姐说你是好人,我不知道找谁,你能不能救救她?”
    他说的语无伦次,几个小孩听到阿姐又要哭,孟晚头都要大了。
    他叫来外头两个粗使丫头,“你们去厨房叫厨娘准备些汤面送来,要清淡些的。”
    又哄这些孩子,“先别哭了,哭也不能将你们阿姐哭回来,先吃饱了,将事情明明白白的和我说了听见没有?”
    听见吃饭,几个小的不哭了,又开始嗦手指,他们身上着实说不上干净,衣服都不知几天没换了。手上脸上都是泥,还把脏乎乎的手指往嘴巴里塞。
    孟晚无语扶额,“碧云,你快带他们几个去厢房洗洗,再找些干净衣裳给他们换上。”
    “夫郎,但是咱们家哪儿有孩子衣裳啊?”碧云问。
    孟晚一琢磨也是,他差点忘了,“那快叫个人到成衣店问问去。”
    这个点也不知道成衣店关没关门,若是关门了只有给他们找些大人的衣裳凑合凑合了。
    仆人骑了马去,临近的成衣店还真没关门,他很快就买了衣物回来。
    碧云将孩子们,拉去洗澡换衣,而后又干干净净的穿着新衣服出来吃汤面,一人一碗捧着碗热乎乎的面条吃的喷香。
    小的一碗就够了,大的不知道饿了多久,飞速吃完一碗还不好意思添。
    孟晚就在一旁看着,见状起身帮他们夹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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