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点燃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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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节前林燃去看他的时候特意带了自己的着作《系统性种族主义:一个压迫理论》。
    霍克海默教授接过书之后和林燃抱怨道:「我不想看到战争,可是无法避免战争的出现。每天看着战争的消息,无论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都觉得糟糕透了。」
    他接过林燃的书之后说道:「好名字,确实也符合你的思想。」
    林燃这次要提出的《系统性种族主义:一个压迫理论》是批判性种族理论的集大成之作,原本也属于法兰克福学派的一支,以批判理论为基础,构建了一整套的理论体系。
    认为基于各种身份的不平等,包括了种族丶阶级丶性别丶国籍丶残障等,这些相互关联组合产生的压迫。
    原书主要是剖析白人对黑人的压迫,很少把视野聚焦在其他少数族裔身上,而林燃增加了针对华人部分,同时还增加了一部分爱德华多·加莱亚诺着作《拉丁美洲被切开的血管》里的内容。
    (《拉丁美洲被切开的血管》原本出版于1971年,系统性描述了拉丁美洲是如何被剥削掏空的。)
    内容的丰富,后世信息的丰富多元化,使得这本书显得更加厚重丰满,作为理论本身,论据要夯实得多。
    可以这麽说,有了这本着作在手,但凡未来驴党想在阿美利肯搞LGBT,搞种族平等,林燃怎麽着也算得上是理论层面的祖师爷。
    霍克海默教授没看,他光是看目录就知道林燃要讲什麽,这也符合林燃在接受采访所表现出来的倾向。
    他感慨道:「伦道夫,这本书只要写的还算过得去,马丁路德金肯定会拿来当成理论武器。
    而林登·詹森也会拿来大做文章,作为他任期内民权领域杰出的理论成果。
    甚至等到未来象党的候选人上台,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那麽保守,也同样尊重民权,尊重种族平等,同样得把你奉为座上宾。
    你知道这是为什麽吗?」
    霍克海默确实很感慨,自己当年不过是看这位年轻的小伙子和NAZI德意志人不对付,所以想着搭把手。
    结果没想到,对方在短短几年内,做出如此大的成就,哪怕在法兰克福学派内部,都愿意尊其为意见领袖。
    要知道,在学派内部,权力结构是很松散的。他是创始人,不代表能够把手里的权力顺利交接给自己的学生。
    但林燃光是凭名字,就能获得学派各方大佬的认可,甚至都不需要见面。
    同样,如果换别人写这样的书,在刚写出来的时候不但不会获得名誉,可能连出版都无法出版,像早期《血管》在拉丁美洲很多国家都不能出版。
    「因为我写的好?」林燃习惯性自我吹捧道。
    霍克海默微笑着说道:「不,因为是你写的,伦道夫,人创造的理论能够为其增加名誉,同样的人也能为理论增光添彩。
    而仅仅是因为它是你写的,所以就会自然被视为民权运动过程中的重要成果。
    你放在这吧,我帮你改改,改完我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我也能回法兰克福养老了。」
    林燃喃喃道:「教授,你要走了?」
    他突然有种巨大的失落感席卷而来,从记载中看,霍克海默会在1973年去世,也就意味着他离去世还有八年时间。
    林燃很清楚,如果不是有霍克海默,自己在60年代的起步肯定要艰难很多。
    这种就完全是自由心证,对方到底有没有起作用,林燃认为毋庸置疑,无论是帮他在阿美利肯立足,还是说帮他和洛克菲勒丶摩根建立联系网络,又或者是在学术界帮他背书。
    这些,换其他人来,大概也没有谁能做的比霍克海默更好了。
    林燃顿时有些感伤,八年时间,一年可能都未必能见一面。
    自己未来能去德意志的时间少之又少。
    这才叫真正意义上见一面少一面。
    也许这次就是永别。
    「是的,伦道夫,我年纪大,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想我大概60年的时候就要回法兰克福了。
    华国人讲究落叶归根,我们德意志人虽然不讲究这个。
    但我们同样有故土的概念,有家乡的概念,我希望自己能够在生命的最后日子,在法兰克福度过。
    伦道夫,你还年轻,你不知道,人小的时候时间过的很慢,长大之后时间过得很快,但年纪大了之后,时间又开始慢起来。
    这种时间上的感受,会让人更想要在晚年回到故乡。」
    德意志同样强调故土,故土算是德意志文化中的核心概念之一了,像2014年的时候,奥格斯堡举办和平庆典就使用了「故土?我从未去过!」作为口号。
    林燃听完后默然,他不可能因为自己的感伤而让老头一直呆在纽约吧。
    他都会感觉自己是国际鸡尾酒里无法融解的冰,时刻渴望着能够回到华国,哪怕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也许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法回去。
    自己有这样的感觉,就更无法去要求别人。
    林燃长叹一声后说道:「好,我明白了。
    教授,在我们华国近代的诗人写过一首长短句叫《送别》,我也不知道,你离开纽约的时候,我是否能够亲自到场送别,但我先提前把这首歌唱给你听,就当提前送别了: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瓢浊酒尽馀欢,今宵别梦寒。」
    歌声中尽是感伤,林燃心想,自己居然不知不觉来60年代快整整六年时间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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