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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海洋抬起手嗅了嗅,冲着侯卫国嘿嘿一笑,说道:“今早上厕所未曾洗手!”
“你这小子,给我等着,待会儿我便去告知你那位王老鬼。”
“爷爷,爷爷,我请您吃饭,行不?”
见孙海洋态度诚恳,侯卫国板起脸说道:“下不为例!”
紧接着,孙海洋开始讲述自己初入轧钢厂保卫科的那段“光辉事迹”。
那时,孙海洋刚被其父送至轧钢厂保卫科。仗着自己的父亲身为领导,孙海洋压根没把保卫科的众人放在眼里,其中自然也包括王登明。
保卫科的众人皆知晓孙海洋是前来镀金的公子哥,一般情况下都不愿招惹他。毕竟谁也不想平白无故多一个后台强硬的敌人,在一些琐碎小事上,众人也都选择了退让。
这使得孙海洋愈发地肆无忌惮。当时保卫科每晚都需安排人员值班。有一次,恰逢孙海洋与另一位保卫员刘春林一同值班。虽说刘春林亦是新来乍到,可也清楚孙海洋的背景,对待他自是客客气气。
孙海洋颇为受用,许诺请刘春林吃一顿早饭加午饭之后,便径直离开了哨岗,回宿舍呼呼大睡去了。
起初倒也相安无事,虽说天色已黑,但街道上仍有车辆与行人往来。然而,到了凌晨时分,整个街道变得寂静无声,夸张些说,就连地上掉落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执勤的刘春林目睹此景,不禁打了个寒颤。就在此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道哐当声响。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可把刘春林吓得不轻,他急忙将背在肩上的枪握在手中。咽了口唾沫,刘春林将枪上膛,不过出于谨慎,并未打开保险。
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声呼喊:“谁?出来!再不出来我可就开枪了!”
见无人应答,刘春林的脸颊上渐渐渗出了汗水。他向前迈了两步,又高声喊道:“谁?再不出来就开枪了!”
就在刘春林呼喊完毕之际,一道白影从他眼前一闪而过。刘春林被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打开保险,朝着那道白影的方向连开数枪。寂静的夜空被枪声打破,很快便吸引了周围巡逻的治安员。
几名治安员迅速赶到轧钢厂门口,只见刘春林正瘫坐在地上,端着枪指向前方,嘴里还念念有词。
治安员们急忙走向刘春林,询问发生了何事。只见刘春林哆哆嗦嗦地指着前方说道:“有……有鬼!”
为首的治安员皱了皱眉头,又重复了一遍:“有什么?”
此时刘春林方才回过神来,站起身来急忙说道:“有特务,刚才企图潜入轧钢厂,被我开了两枪吓跑了。”
大晚上四九城响起枪声,公安局的人自然也迅速赶到了轧钢厂门口。王登明此时也接到了通知,匆忙从家中赶来。
王登明带着刘春林向公安局的人详细交代了事情的经过,而后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孙海洋的踪影。他看向刘春林,问道:“孙海洋呢?”
刘春林这才猛地想起,之前只顾着应付公安局的人,竟将孙海洋忘得一干二净。他望着王登明,哆哆嗦嗦地说道:“那个……孙海洋去上厕所了,科长。”
王登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径直朝着厂区内走去。一路来到宿舍,王登明在宿舍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呼噜声。
王登明怒不可遏,一脚踹开了宿舍门。正在里面酣睡的孙海洋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从床上一跃而起,大声喊道:“打雷了!”
“打你个鬼!”王登明怒骂一声,随即拉亮了电灯。看着坐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孙海洋,王登明气得几步走到他身旁,抬手便是一巴掌扇在孙海洋脸上。
孙海洋吃痛,“哎呦”一声惨叫。这一巴掌也彻底将他从睡梦中打醒。望着眼前满脸怒容的王登明,孙海洋破口大骂:“姓王的,你为何打我?”
王登明又是一巴掌扇过去,怒吼道:“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你却还在此处呼呼大睡!”
两巴掌下去,孙海洋的脸瞬间肿了起来,这也彻底激怒了他。孙海洋从床上站起身来,骂道:“妈的,你竟敢打我。”言罢,便冲向王登明。
然而,王登明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孙海洋顿时疼得趴在地上。
王登明怒视着他,说道:“你就等着厂里的处分吧!”
说完,王登明转身大步离开了宿舍。待王登明走后,孙海洋一直趴在地上,嘴里不停地痛骂着王登明。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孙海洋才艰难地扶着床沿躺了上去。
第二天清晨,分管保卫处的李怀德匆忙赶到厂区。毕竟昨晚轧钢厂都动了枪,此事若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了解完事情的经过后,李怀德面色阴沉,问道:“孙海洋此刻在何处?”
王登明看着李怀德,说道:“我那一脚可不轻,估计得在床上躺几天。”
李怀德瞪了他一眼,却并未斥责王登明,只是警告他昨晚之事务必保密,随后便离开了保卫科。
李怀德回到办公室后,思索片刻,还是拨通了孙父的电话。
孙父得知此事后,二话不说,当即挂断电话。不到半小时,便让司机开车载着他来到了轧钢厂。
杨厂长、李怀德与王登明三人陪着孙父一同来到保卫科宿舍。进入宿舍后,孙海洋看到自己的父亲走进来,第一反应便是想要告状。
可还未等他开口,便见孙父从腰间抽出皮带,朝着他的身上狠狠抽去。
杨厂长与李怀德见状,急忙上前阻拦住孙父,不让他抽第二下。
被两人拦下后,孙父将皮带狠狠地摔在地上,看都未再看躺在床上的孙海洋一眼,转身对着王登明说道:“王科长,是吧?”
王登明被点名,心中难免有些忐忑。毕竟昨晚自己可是打了人家的儿子。不过,退伍军人的坚毅让他并未退缩,他对着孙父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道:“领导好。”
孙父挺直了身子,回了一个军礼,说道:“王科长,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你能否完成?”
王登明昂首挺胸,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孙父见状,眼中流露出一丝欣赏之色,看着王登明说道:“这小子就交给你了,只要不把他打死,你就给我好好操练他!”
王登明再次敬了一个军礼,说道:“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孙父点了点头,转身径直离开了宿舍。
至于躺在床上的孙海洋,此时也不敢再有任何怨言,生怕再挨一顿毒打。
直到三天后,孙海洋才能够勉强下床。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孙海洋一直住在轧钢厂。并非他不想回家,而是他不敢回去,生怕孙父再拿皮带抽他。
在这几个月里,孙海洋在轧钢厂的日子可谓是苦不堪言。王登明根本不让他有片刻闲暇,无论刮风下雨,每日坚持训练孙海洋。但凡孙海洋稍有不服气,便是一顿拳脚相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