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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走出了玄帝庙。
“东厂的人来做什么?”
“找你啊,表哥。”这人怨声载道的,“你不在,我们几个活的太憋屈了。
“人死不复生,叫他们节哀。”燕覆向庙外走去,只余下萧固与这个刀把娃娃脸,娃娃脸大叫:“表哥,你上哪儿去?”
“回家。”
刀疤娃娃脸苦着脸问萧固,“老萧,我表哥回哪里的家?他在这里怎么会有家?”
萧固哦了一声,“倒是有个家,他是户主,收养了一个女娃娃。”
刀疤娃娃脸听不明白,只觉得心底一阵悲凉,萧固注意到了,劝他道:“将军还年轻,不知老婆好。将军和夫人之间的相处,健康快乐又长久,不比从前孑然一身的好?老将军要珍惜。”
萧固说完便告辞了,兴许刀疤娃娃脸当真有点本事,竟把他扭伤的脚好了,走起路来也不疼了,快步追上了燕覆。
“主人,上哪儿去?”
“你回茶亭,我上山。”燕覆简而化之地说,抬头看看黑下来的天,顿住了脚,“小元宵。这镇子上有没有小元宵?“
刀疤娃娃脸一脸匪夷所思,萧固却知道了,就陪着燕在镇子上逛了好几圈,终于找到一家售卖酒酿元宵的店,用小砂锅端了两锅,指使着刀把娃娃脸帮忙送回去。
再去春和楼看看,早已人去楼空了。
月圆知道郗怀霜此时此刻在她家里候着,所以一点儿也不着急,先给善儿扯了二尺布做头绳,又陪着葛婶子买了些针头线脑,给雪藕买了称药材的小秤,一行人一直逛到了天黑下来,这才上了车,一路往六桂村去。
郗怀霜这是头一回来六桂村,若非老爷要她来把江月圆请回去,她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来这等乡野之地。
她原本是在祖宅门前等着,遇见个佃农说姑娘搬去了山脚下的屋子,这才由崔椒伺候着去了山脚下。
这两间前后都有花圃的木屋子造的相当别致,听闻还是从前简氏住过的,郗氏不由地心生醋意。
好在这一波醋意一闪而过,她还要考虑自己今日如何收场。
江月圆是绝对不会乖乖随自己走的,若是老爷亲自来,倒还可以威慑住她,可自己三年来明里暗里叫人给她使了多少次绊子,都叫江月圆躲了过去,如今她气性小了些,老爷却又把她推到了前面。
这父女、祖孙之间的恩怨,偏偏要她这么一个外人做恶人,郗氏也是满心的不情愿,可一想起夫君今日对她的温言软语,她的心又软下来。
罢了,自己就做这一回恶人吧,成事之后,自己在江家,又多了些筹码,老夫人也能高看她一眼。
她看了一眼崔椒,崔椒就过来了,低声说道:“只要哄她喝下去,就叫人抬上车走了。”
“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倘或她听我的,倒也不必这般。”郗氏斟酌着说,若是能绑走,老爷岂不是有更多的法子,无非就是顾念着一点父女情,又怕她闹翻天罢了。
那点子父女情,也不见得有多少。
她耐心地等着江月圆,一直等到天色彻底暗下来,这才看见尽头有辆驶得歪歪扭扭的马车过来,江月圆被丫鬟扶下来,看见了都氏,不由地一愣。
来不及感慨这女儿家越来越盛的容颜,郑氏热情地迎上前去,双手攥住了月圆的手。
“我可怜的孩儿。濯园走水的事可把你吓着了吧?老夫人知道了,叫我连夜赶过来,要把你接回家,不能在外头流连了。”
月圆轻轻挣脱了她的手,故作了惊恐的样子道,“濯园走水了?我竟不知道,卫大家可有什么大碍?”
“卫琢下落不明,想来是不小心把园子点了,怕主家知道了她的罪,连夜跑了吧!”氏说着,吩咐起崔椒,“快把姑娘的衣裳拾掇拾掇,咱们连夜回一枝园。”
月圆道了声不必了,“我回一枝园做什么?老夫人应允我的事,去做便是,要我回去做什么?不怕我撒泼打滚闹翻天吗?”
“姑娘可是害怕又像年前那般,遇见劫道的土匪?莫怕,我带了几十个护院来,任谁都不敢。”
这些话从心怀叵测的郗氏嘴里说出来,不像是安她的心,更像是威胁。
“这些护院,是来绑我的吧?”月圆从她的身边走过去,径自在屋檐下的凳子上坐了,“我不去。夫人请回吧。”
郗氏就捏紧了帕子。
“姑娘,你爹爹想你了。
“我没爹。”月圆看了一眼雪藕,雪藕会意,把屋子里的花椒木戒尺拿了出来,递给了郗氏,“劳烦夫人,把这把戒尺还给抚台大人。”
郗氏万没料到她这般硬气,实在没法了,这便叫护院上来捉人。
“对不住了,姑娘必须得回去。”
两个护院拧住了雪藕的手,又有两人架起了月圆,月圆知道挣脱不得,倒也没有反抗,问了郗氏一句。
“替我娘伸冤是假,想叫我乖乖地回去才是真。郗夫人,你同我说一句实话,我爹想拿我做什么交易?我又有什么用处了?”
郗氏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了,却又生生忍住,只低声道:“姑娘莫要怪我。”
说罢,给崔椒使了个眼色,崔椒便上前,捏着月圆的嘴,将一碗蒙汗药灌了进去。
月圆哪里肯乖乖吃下去,半吃半吐,挣扎之间衣裳前襟湿了大半,雪藕被堵了嘴巴,呜呜咽咽地掉眼泪挣扎,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马蹄声由远及近地响起来,众人向声音来处望过去,打头的是个紫衣刀疤娃娃脸,一把长刀抛过来,砸在了郗
夫人的脚下。
那刀疤脸看了看月圆,又托了托手里的小砂锅,叹了一口气。
“是你嚷着要吃酒酿小元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