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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神志了,若有甚突发状况,及时来寻我。”
崔杭感恩戴德地接过解药。
秦瑾烟主动请缨道:“舅舅,今晚让我守着外祖父吧。”
崔杭颔首,躬身请夜七、江元音与李霁去用晚餐。
夜七却不动,看向李霁:“你不说跟我喝酒详聊吗?”
他对跟崔家人一道用餐没甚兴趣,更想知道什么人能拿到他师父班若所制的毒。
李霁会意,冲崔杭笑道:“那今晚就不打扰崔大人一家人用餐了,劳烦崔大人把晚餐分一分,哦,对了,还得跟崔大人讨两壶酒喝喝。”
崔杭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我这就命人去准备。”
夜七抬手拦了拦。
崔杭恭敬询问:“先生还有何吩咐?”
“两壶不够,至少得……”夜七先是伸出了五根手指,随后又改成六,最后比划成八,“八壶吧。”
“先生放心,先生想喝多少壶都成,都成!”
凶神恶煞一整日的夜七终于扬唇,眼里有了笑意。
江元音:……
她算是明白两年前王义濡与他为何会相遇在酒馆,又在酒馆结缘了。
夜七根本就是个酒蒙子。
难怪愿意为王义濡替他付酒钱,还请他喝酒这事,去给崔关禾与薛梓玥解毒了。
于是李霁与夜七就在崔家为他安排的客房里喝酒吃饭。
江元音一道跟过去。
一开始夜七是有些不乐意的,但见她坐在旁边替两人布菜添酒,一言不发,很有眼力见,也就不多话了。
江元音真的非常专注地在听两人谈话,以及用心给两人倒酒。
她会时刻保证夜七的酒杯是满的,让他能喝个尽兴,他高兴了,或许能说出更多与“神陨形消”散有关的信息。
至于李霁的酒杯,她每次为其添酒都堪称走过场的假动作,认认真真地为他倒上一口。
次数多了,李霁端着“空”酒杯看她,无声询问:怎么个事?玩呢?
江元音完全不怵,抱紧了酒壶,眼神坚决,无声回他:你不能多喝。
都“毒”入膏肓了,还想着喝酒?
几杯酒下肚,夜七听完李霁所言,喃语道:“所以我师父早些年间一直待在汴京?”
“不好说,”李霁答得谨慎,“只能说去过汴京。”
夜七探寻问道:“给你下毒的到底是什么人?他与我师父是好友?”
在他的记忆里,师父总是独来独往,形单影只,从未与人为伴,也从未提及过他人。
所以他才认为自己和师父是在这世间相依为伴的人。
师父会有朋友吗?
李霁的回答依旧谨慎:“应当不是。”
夜七拧眉,明显不认可这个答案:“我师父不会随意给人毒,无关紧要的人定拿不到我师父所制的毒。”
师父踪迹难寻,轻易不透露身份,若非自愿,旁人甚至认不出他。
“无关紧要之人拿不到,那位高权重之人未必不行,”李霁勾唇:“给我下毒的,是宫里那一位。”
他这话,算是明牌了。
夜七会意,喃语出声:“师父从未跟我说过,他曾入京……”
李霁:“你想知道的我都悉数告知了,能否请你帮个忙?”
夜七喝了一杯酒:“说了你的毒我解不了。”
“不是要你解我所中的‘神陨形消’散,”李霁下巴轻点江元音,“是我侄女中了‘燕无息’,你可能解?”
夜七面色古怪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戏言道:“你一家子是当了大昭的奸细吗?宫里那位盯着你们一家子下毒?”
他想当然地觉得江元音中的“燕无息”是宫里那位所下。
说完,又无语地补充道:“再说一遍,我是制毒师,不是郎中,别一个个来我这求医问诊。”
“制毒师当对天下各种稀奇古怪之毒的解法了然于心才是,”李霁故意激他,“何况你还是‘毒怪’班若的徒弟,一个小小的‘燕无息’就难住你了?”
夜七果然被激到,脱口而出道:“区区‘燕无息’之毒自然容易解,但我为何要帮你们解?”
“一来你我并无交情,二来我不缺银钱,三来我师父教我制毒只叮嘱了一句,不害无辜之人,可未让我悬壶济世。”
李霁认可的颔首,半点不恼,反觉得他是性情中人,交谈起来要轻松很多。
他扫了眼空了一壶的酒壶,开口道:“我与你是没交情,但与曲云溪有些情谊,你是爱酒之人,当听过他的名字。”
夜七眸光骤亮:“酿酒师曲云溪?”
“嗯,可惜我时日无多,不然就领你去会会旧友了,只能替你书信一封了,”李霁苦笑,“拿几坛他所酿琼浆,换你为我侄女解毒如何?”
当初李彦成说了,三月内不将江元音带回去,拿到解药,他就毒发身亡。
他的确时日无多了。
夜七目光落在江元音身上,忽然来兴致般,开口道:“其实你这毒,我虽不能解,但可以替你延缓毒发的时间。”
“曲云溪所酿的酒,只能让我做一件事,你是要我帮忙延缓毒发的时间,还是替你侄女解‘燕无息’之毒?”
江元音放下酒壶,朝夜七垂首俯身,毫不犹豫斩钉截铁道:“请先生替我叔父延缓毒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