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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俩不似青鸢、沉月会功夫身手好,没法陪在江元音左右,只能尽心尽力地完成其交代的。
“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宅院按夫人的喜好收整好,静待夫人与侯爷归来!”
江元音井然有序地安排好了新宅院的一切,给雪燕、清秋留够了银钱,次日一大早,带了一捆面,便和沉月、青鸢出发了。
虽说潍城不至于寻不到面食,但她不想有意外。
此番赶去潍城,她想陪他过生,亲手为他煮一碗长寿面。
江元音坐上了赶往潍城的马车,与此同时,汴京。
大昭皇宫,昭和殿。
李彦成唤来了太子李昀璟和六皇子李澜,一道考查学业。
李昀璟已满十二周岁,而瑜贵妃所生的六皇子李澜,不过七岁。
两人相差五岁,加上一个是太子,一个只是皇子,本不应该同时考查。
可李彦成却故意为之。
不仅于此,还允了瑜贵妃旁观。
李彦成考李昀璟时,便是其对答如流,也不过微微点头,面色上没甚大起伏。
末了也不过是一句严厉的叮嘱:“太子需得谨记,学问要精,却不可拘泥字句,切勿溺于经术,失了权柄。”
他在敲打提醒李昀璟,为君之道在制衡而非学问。
若其只懂得倚靠许清,学问再精,也无意义。
至于其能不能领悟,就看其造诣了。
李昀璟身姿板正地行礼:“父皇句句珠玑,儿臣谨记。”
他将李彦成的话记在心里,只等回了东宫,再好生去琢磨领悟。
毕竟此时,他的注意力一大半在瑜贵妃和李澜身上。
准确地说,是在李彦成对他们母子的态度上。
李彦成在考查李澜时,便换了一副神态。
眉眼含笑,俨然慈父。
问李澜的那些问题,说是考查学业,不如说是关怀闲聊。
瑜贵妃在一旁满目柔情的望着,在李彦成认可赞赏李澜时,笑吟吟掩唇笑。
李昀璟被晾在一旁,兀自受着的妒火的炙烤。
无论他怎么做,父皇对他都不满意。
是因为他没了母后庇护吗?
这瑜贵妃不过有他母后三分的眉眼,却在这后宫得到盛宠,连带着其儿子,都入了父皇的眼。
他的太子之位,还能保住多久?
待李彦成考查完了李澜后,开口冲李昀璟道:“太子学业繁重且先退下吧,改日朕再抽查你的骑射,太子可别让朕失望。”
“儿臣一定勤加练习,儿臣告退。”
李昀璟行礼退下,他步子迈得慢,一直在认真聆听身后的动静,等着听李彦成也唤退瑜贵妃与李澜。
可直到他快迈出厅内,耳畔能听到的,都是言笑晏晏的交谈。
他的一颗心越发嫉妒难耐。
凭何李澜可以?
仅凭他有一个眉眼有三分像他母后的母妃?
不过是个赝品!
殿内,李彦成的余光其实一直不着痕迹地落在李昀璟身上。
他今日唱这么一出的原因很简单。
他近来盛宠瑜贵妃,有意无意露出对李澜的栽培之意,为的是“养狼慑虎”,制衡东宫。
可偏偏瑜贵妃的父兄,都是拎不清的,势未起,野心已露,多行蠢事,成了他的心患。
李彦成曾弑兄登位,在民间多有骂名,这成了他的心结。
他要做名垂千古的贤君,不再背“薄情帝王”之名。
所以,他要借太子李昀璟之手,即安国公许清的势力除掉心患。
而李昀璟一旦有了“残害手足”之实,他日后随时能以此来“废太子”。
对此,他的心情其实复杂又矛盾。
他既希望李昀璟如他所愿那般,除掉李澜、瑜贵妃的党羽势力。
却又隐隐不愿,李昀璟真的成为残害手足之人。
可惜,李昀璟并未回到东宫,传唤许清来商议分析李彦成今日言行的目的。
他走到一半,理智被嫉妒摧毁,蓦地愤而转身。
他决意去做一件,瞒着许清,兀自筹备已久的事。
李昀璟去而复返,在殿前行大礼,叩首后扫了瑜贵妃与李澜一眼,道:“启禀父皇,儿臣有要事要单独禀告父皇!”
李昀璟甚少这般,是以李彦成屏退了瑜贵妃与李澜,问道:“太子有何要事啊?”
李昀璟跪在大殿,抬首看向李彦成,道:“父皇可还记得之前为儿臣挑选的陪读,来自江南的江家之子?”
一听到这个,李彦成便想到李霁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案,眸光微沉:“记得,江氏一家不是被流放了?你提他作甚?”
李昀璟道出筹备已久的说辞:“儿臣偶然看到其为其姐描摹的人像丹青,竟……和母后长得一模一样!”
自从那日先皇后许令仪的生辰,他听到李彦成醉酒后的发言,意外知晓,江元音应当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后,他便一直在瞒着许清,琢磨如何告知李彦成此事。
今日见李彦成与瑜贵妃、李澜,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他实在沉不住气了。
瑜贵妃不过是个赝品罢了。
而他拥有真正的,父皇在寻找的亲姐!
父皇会因为瑜贵妃,疼宠李澜,是否会因为江元音,多看他几眼?
就如同母后还在世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