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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内很安静，迎面环绕着半圈商业精英，有男也有女。
坐在最中央的，非沈知寒莫属。
温悦礼貌性地一一点头微笑，唯独到了沈知寒，眼神冷冷掠过。
不知怎的，一看到他，温悦的脖子就隐隐作痛。
温悦的PPT准备得十分充分，下属的几个分部门的领导询问完公司的经营效益和未来发展后，都一致点头，表示很满意，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投资项目。
大家的意向都很明显了，接下来无非就是投资多少钱的事，这事儿得大BOSS拍板才行。
大家又一致看向沈知寒，沈知寒全程低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看演示PPT，反而默默翻阅温悦在演讲开始前发的那一本企业企划书。
见讨论声渐低，沈知寒这才悠悠然把企划书合上，淡问：
“温小姐，据我所知，你在出国前在国内还有一个未完成的项目吧？”
温悦保持冷静和专业，不卑不亢道：“对的，这个项目因为一些不可抗因素取消，所以我在项目停滞后选择了出国。”
“你之后有关注过这个项目吗？这个项目真的取消了吗？”
温悦不得不抬起头正视他，眸子中是渐渐升温的怒意。
旋即，又微笑着跟四周的人解释：“我想，当年在启天的人，甚至是业内的人员，都知道这个项目的前因后果。现在也不用我再多赘述了吧。”
沈知寒眉尾一挑，“是吗？那你随意挑一个业内人士问问。”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俩是杠上了，有一个和沈知寒走得颇为近的投资副总出来打圆场。
“那个，小温总，你当年可能是太年轻。年轻嘛，免不了心高气傲，偏执极端。我们都懂~大家都是从那个阶段过来的。”
投资副总倒吸一口凉气，激得牙龈生抖，尴尬，尴尬也得接着说下去，不然这会沈总开得不开心，他们接下来也没有好果子吃。
“但是长大后，经历一些事情我们看待事情的角度也就不一样了。你还不知道吧，仰望项目在去年就动工了，只不过没在霖市，再说了，”那人苦笑，“霖市确实也没合适的区域。”
“所以，那个项目建了？”温悦不可思议地问。
问出来的那一刻，她是抱着要听否定答案的心理预期来听的，怎么可能？要是动工了她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他们逗她的。
然而，下一秒，投资经理笃定地点点头，“对的，是在隔壁煜市买了一块地动得工，名字也变了，现在叫鼎悦购物中心。”
“敢问是哪个ding哪个yue？”
投资经理刚要回答，沈知寒便打断了他们。
“温总不要带偏话题，我的问题还没问完。”
温悦被迫清醒，只好道：“好，你继续问。”
“我听说温总是已婚状态，但为什么和公司总经理关系暧昧？而且温总多次被拍到去酒吧，是不是私生活混乱，纵情过度？”
这一连串问出来，甭说温悦，连周围的“评审团”都为温悦感到尴尬。
在职场上，有些事，心里知道得了，可是万万不能搬到台面上来说！
然而沈知寒却这么做了。不仅这么做了，还让大家都成为了见证者。
温悦脸颊憋得通红，但还是保持镇定地问：“沈总，这和今天的投资有关系吗？”
沈知寒很坦然地点头，“当然有关系，我投出几个亿去，好歹也得投个可靠的人吧，起码是我信得过的人。”
“投资，这是现代才发明出来的名词，放到古代，就是我把钱托付给了你。试问，有哪个人会把自己的钱给一个道德败坏的人？”
“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
这话说完，在座的人又纷纷点点头，对，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沈知寒总是能深入浅出地把那些拗口的道理以大白话的方式讲明白，这也是启悦资本在大熊市的背景下依旧保持百分之七的年盈利增长的原因。
温悦简直无敌自从，她合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垂头丧气道：“各位对不起，我并不想去解释我的私人生活。但有一点，我并没有沈总刚刚说得那么不堪，希望各位散会后不要谣传。谢谢。”
说完，干净利落地背起电脑包离开了会议室。
等电梯的时候，沈知寒的新助理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温总！您等一下！”
温悦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到小助理朝她跑来，这才确信是真的来找她的。
沈知寒会找她？
小助理跑到温悦面前时哈赤哈赤喘着粗气，“温总，您留步！”
温悦冷冷道：“什么事？”
“沈总邀请你去他办公室细聊。”
温悦摆手，“不用了，沈总这棵大树我抱不起。”
说话间，电梯门在二人面前徐徐打开。
温悦刚想迈进去，那助理手疾眼快地又把门摁关了。
“温总，好好的一单生意，别因为私情给毁了。”
温悦忍不住小小翻了个白眼，转过头，满腔怒火：“这话……你应该跟你家沈总说。”
小助理赔着笑往沈知寒办公室那边领：“可不是，沈总一贯都很冷静谨慎，很少有像今天这样咄咄逼人的时候。所以温总，他今天情绪如此反常，您仔细想想，你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这个机会呢？”
小助理真是为了把温悦给哄回去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开始上演无间道的戏码了。
经过小助理的暗示，她意识渐渐保持冷静。
对呀，甭管沈知寒说得做得多离谱，她今天来不就是要利用他吗？
既然是要利用他，还管什么脸面，能利用上不就行了吗？
“温总？怎么样？要不要再去试一试，还能再谈一谈的，其他同事都很赞同投资这个项目。”
温悦谨慎地问：“你觉得，几率大吗？”
小助理十分肯定地点头，“大！特别大！其实我能看出来，沈总也是偏向于投资的。只不过在会上都那么说了，面子上拉不下来。”
温悦把电脑包向上提了提，仰起头的角度像只傲娇的布偶猫。
“那好吧，我去和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