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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迫她下腔重要血管,尽快把胎儿拿出来,也有助于孕妇寻得一线生机。
    时暮捏着手术刀,一层层划开子宫,询问产妇丈夫,“胎儿几个月了?”
    秋霞丈夫虽然知道要剖腹,但看着自己妻子的腹部被这样划开,还是觉得心中惊悚,颤声回答:“已孕八月。”
    三十四周那就是早产儿。
    早产儿皮肤、肺部、肠胃等器官发育不成熟,体温调节能力弱,出来后恐怕还要进行一系列的救治,问清楚才好做准备。
    时暮今天剖宫采用的是竖切法。
    横切是在子宫下段进行切开,竖切就是自肚脐至耻骨处进行切口。
    横切伤口美观,但竖切视野更大,便于快速取出胎儿。
    此刻,早一秒取出胎儿就有可能更大概率挽救这条小生命。
    众人都围在身边,又听到小大夫吩咐,“莲姐,麻烦你准备好毛巾和包被,等会胎儿出来使用。”
    “好好好。”乐坊妈妈忙不迭地去找,走着走着心生疑惑。
    这小大夫怎么会如此熟稔地喊自己“莲姐”?
    一楼大堂后,一位濒死产妇的剖宫手术正在紧张地进行。二楼之上,无人知道下面的情况,依旧轻歌曼舞,闭门纵酒。
    谢环重新叫来几位歌伎,其中还有个哥儿小官。
    “听说皇叔如今转了性子,更喜哥儿。”谢环听了些风声,睨着主位上的男人,推了一把这小官的肩膀,“还不去陪凌王。”
    虽然知道凌王不喜欢哥儿,但此刻这小官喝了些酒水,胆子也大了不少,借着给谢意玉盏中斟酒,走到主位前,身子骨软软地往他身上靠,“殿下喝酒。”
    小官肩膀一侧刚刚碰到谢意,对方突然展开折扇,轻轻一挡。
    见小官僵在他身侧,谢环举杯看过来,“皇叔这般不给侄儿面子?”
    谢意散漫地勾了勾唇,“一盏一盏喝有何意思?”
    说着,他提起白瓷酒壶,仰起头。清亮酒液如线而下,随着滑动的喉结,落入口中。
    谢意一口气喝完满满一壶酒,突然站起身。
    他虽有醉意,步伐踉跄,却不跌倒。仰身向后,展臂一握。只听一声清越龙吟,成纪腰间的佩剑被他自剑鞘中抽出。
    映照满室灯火,七尺青锋,寒光岑岑。
    他手持花纹古拙的长剑,轻盈翻身,衣袂翩跹间,掠至厅中。剑身翻转,挽出的剑花如水银泻地般,叫人眼花缭乱。
    “皇叔的剑法还是这般高明。”谢环以为他为自己舞剑助兴,愉快地鼓起掌来,“好!本王爱……”
    “看”字还未出口,剑光突然一闪,剑尖已来到自己咽喉间。
    这样的兵器抵在喉间,尽管不觉得他会杀自己,但还是叫谢环浑身一冷,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就带了惧意,“皇叔,你,你这是何意?”
    谢栩也吓了一跳。
    谢意眼眸微红,其中有肃杀之意,视线扫过地上满满一坛子的酒,冷声道:“给我全喝光,一滴都不准剩。”
    -
    孕妇腹部切口被打开。
    和宫外孕的张流微、胎盘早剥的富商妻子不一样,这琵琶师因为心跳已经停止,并没有因为腹腔积血而造成血液喷涌,反倒只有少量的轻微出血。
    苟医士虽是太医院的医士,也知道朱院判可以行剖腹取胎,却从来没有亲眼见过。
    此刻站在旁边,忍不住紧紧盯着这小大夫的一举一动。
    他指捏一柄雪亮薄刀,不管是切割位置的选择,还是分离组织的动作,都像是进行过无数次般,干脆利落,没有一丝迟疑。
    可今夜之前,苟医士都从来没有听过时暮这个名字。他去何处学得这般精湛的剖腹医术?
    苟医士帮助在推动腹部,几乎只数个呼吸的时间,胎儿便被这小大夫自孕妇腹中托出。
    这期间,那位按压产妇胸口的小哥儿也一直未曾停过。
    时大夫拿刀割断脐带,打结后,立刻抱着浑身粘稠血液的胎儿来到乐坊妈妈准备好的包被前。
    因为母体心脏已经停跳,新生儿出来也存在窒息的情况,没有哭声,安静无力地躺在褥子上。
    时暮立刻擦干新生儿,进行鼻腔和口腔的清理和刺激。
    可新生儿窒息严重,按步骤进行复苏,给予正向通气后,新生儿还是迟迟无法复苏。
    长时间窒息会对脑部等重要器官产生影响,时暮只能进行气管插管。
    对于窒息病患给予的通气支持包括有创通气和无创通气。
    气管插管属于有创的机械通气,对人体有损伤,后续并发症也较多。
    此刻没有办法,只能先救人再说。
    正在这时,刚刚帮助推动产妇腹部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时大夫,我是太医院的医士,我帮你!”
    说完,苟医士从自己药箱中取出放置银针的布包,从中抽出一根。
    在窒息新生儿的人中位置寻找穴位后,他缓慢地旋转着在穴位处扎入针尖三分之一长度。
    令人惊奇的情况发生了,下一秒,胎儿发出了嘹亮的啼哭。
    见时暮惊讶地张大了嘴,苟医士才笑笑解释,“此乃水沟穴,主清热开窍,回阳救逆,对于窒息病患疗效显著。”
    时暮:中医果然还是博大精深啊!
    新生儿被救了回来,孕妇却已是回天无力。
    见江洛还在那边进行着心肺复苏,苟大夫过去检查后,开口道:“不用再救了。”
    心肺复苏需要耗费极大力气,江洛连续进行了近二十分钟,此刻,感觉自己的双手已经废了,瘫痪在地。
    看着静静躺着的娘子,秋霞丈夫终于痛哭出声。
    时暮绷了一整晚的神经,在这个确定的悲伤结果中,放松下来。被遗忘的潮热期的不适又回来了。
    此刻才发现,这是濒死产妇,血液和羊水虽然没不多,但自己的汗水却已然把衣裳都浸透了。
    清音阁中,二楼的乐声已经消失。只剩丈夫极力克制终究还是无法承受生命之痛的哭泣声。
    乐坊妈妈在一旁默默擦泪。
    新生儿也时不时发出一声啼哭,似在催促亲人的照看。
    新生和死亡在这一刻交融。
    时暮又看了一眼裹在襁褓中的新生儿,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丈夫明明说的是孕八月,可眼前的新生儿体重正常,皮肤光滑,胎毛也极少。看不到早产儿体重较低,毳毛卷曲,皮肤薄嫩的任何迹象。
    分明是个足月儿。
    注意到时暮的视线,苟医士也看了一眼。
    显然意识到了什么,瞥一眼旁边哭泣的丈夫,和时暮默契地对视在一起,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猜测和讶异。
    明明是足月,丈夫却以为是孕八月。
    那到底是孩子发育得太好,还是丈夫记错了孕期?
    又或者是娘子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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