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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久以来,他倒是第一次称呼她的名字,而不是那个带着轻视与憎恶的“辛氏”。
辛宜胸下憋闷,眼底闪过诧异无奈又悔恨的泪光。
眼下这又算什么呢?自他抛弃她的那一刻,他们便不再是夫妻。
于她和季桓而言,父亲所言当真一点都不错,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或许,就连那点亲也尽数是她年少是的美好幻境罢了,季桓待她只有淡漠与疏离,欺骗与利用。
他何曾将她看做是妻!
他又何曾将她看做季氏之妇?
而今的所谓让步,也不过是借她这幅身躯去缓和他那所谓的梦魇……………
她“死”后的那么长时间,都未听说过季桓以及季氏出面替她收尸。
若季桓不曾为他那所谓的梦魇困扰,若阿兄不曾冒死救下她,那她辛宜早该化作一?黄土,季桓哪里还会记得他曾经还有过那么一个不堪的妻?
他那般自尊自傲,或许他根本不会对外承认她辛宜的存在。
就算是死,季桓不也没有令她入季氏祠堂不是吗?
泪水逐渐模糊了眼眶,辛宜忽地抬眸,哽咽问道:
“若如此,你可否放我夫女.......一条生路?”
男人只是淡淡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掐在她纤腰上的直接紧了紧。
乍然的疼痛猛地提醒了辛宜,自己又说错了话。
她抬袖擦了擦眼泪,无力地看向他重新问道:
“大人,若妾能心甘情愿侍奉大人,可否大人有大量,放那他们一条生路?”
这回,男人才缓了面色,抬手替她拭泪,“若你早知趣些,或许也不必至如此地步。”
“......毕竟,没了那等物什,可怎么再与夫人共赴巫山?”
说到最后,男人竟然诡异又兴奋地笑出声来。
这话是不假,从他第一次看到那韦允安,他就恨不得杀了他。
他季桓的东西,就算是毁了灭了,也绝容不得旁人染指!
当初得知孙氏拿他的素琴逗弄她女儿时,他当即焚了那涧素。
只是季泠眼拙,连阿母的琴都认不出,还口口声声说为了阿母,为了他才不得不与季选和孙氏周旋。
辛宜袖中的指节紧握,黑暗将她眸底的怒火与愤恨尽数掩埋,可微沉的呼吸声还是出卖了她。
“凡事说着轻易,可夫人看看你当下这幅模样,你自己可信?”
说罢,他擒住辛宜的后颈,逼迫她去看拔步床内侧的一扇镜子。
云霁之前说过,这面镜子是季桓前不久从远洋所购,明亮通净,可与时下的黄铜镜大不相同。
大抵是怕她发作起来将那铜镜摔破了,云霁才会那般委婉的提醒她。
可眼下,即使只有缕缕月光散透过来,辛宜还是清楚地看到了她漆黑眸下浓浓的厌恶与憎恨。
辛宜终是不再说话了,她闭上双眸,任凭季恒再说什么,她都如同死尸般不吭不嗯不予反应。
见她不配合,季桓也自然没了兴致,顺势揽过怀中女子,安然入睡。
翌日,辛宜起身时,身旁早已没了人。
只不过刚吃罢早饭,杭夫人迈着四平八稳的端庄步伐走了过来。
今日教授的是点茶奉茶等雅事。
辛宜多少也知晓,这是世族贵女自小就修习的。将来外出做客,伺候夫君才不会困得被人嘲笑。
她幼时长在并州,那处民风淳朴,阿娘倒也没有强制她学那些世族的礼仪。
过往在清河季府,季老夫人倒是请人教了她许多规矩,不过更多是季氏的下马威,明里教授规矩,实则暗地里常常磋磨她。
看着眼前这跽坐在席上,腰背挺直,正一丝不苟学习奉茶的辛宜,杭夫人眼底闪过几丝诧异。
左右不过窝在房里学学规矩,季桓看她看得严,身边不是云雾就是旁的健妇婆子,誓要将她的一举一动紧握在手中。
最初那一月,碍于养病,确实见不得风,她被困在那方寸之间也是无奈。
可眼下,一连几天,她除了学规矩,便不能出这间房,时间久了,饶是一个再正常的人也受不住。
她的皮肤本就白皙,长时间不见日光,渐渐染上一层病态的苍白与瘦弱。
“大人打算将妾身关在此处多久?”
待季桓晚间回来,躺在榻上的辛宜半撑着身子看着他,终是轻声开口,漆黑的眼眸水光涟涟,如同覆上一层柔和的波光。
“觉得闷了?”男人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迈步走近床榻坐下,挑眉笑着看向榻上的女人。
纵然心底憋屈又气恼,辛宜仍是蹙眉朝他轻点着下颌,低头间乌发也随之晃动,露出一节皙白滑腻的脖颈。
须臾间,沉沉的视线轻扫而过,男人渐渐俯身,下意思抬手研磨着她的藕白香颈。
陡然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