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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哧”,身后传来玉碎的声音,季桓未回头,也未对她做何,只淡淡道:
“既然你这般想盖章,这次随我一同前去。”
他说完便没有回头,踩过地上的碎玉,不声不响的离去。
怒视着他孤傲凉薄的背影,辛宜眼底含着泪光,却又不愿落泪,强忍硬是将泪意与鼻尖的酸涩憋回。
季桓还是一如既往的混蛋,只是今日,他太奇怪了。
不安感笼罩在头顶,辛宜愣神间,云霁已端来盆孟香膏,服侍她穿衣洗漱。
季桓这是真要带她出去?
似乎那次从城南回来,已经又三个月了,季桓便再未让她出去过。
辛宜抿着唇,静静沉思着。上一回季桓带她去的是城南那里,要她亲眼看见她心心念念的安郎生不如死。
想到着,辛宜旋即提了几分警戒。云霁见状,急忙上前解释。
“夫人,大人这几日确实是事务繁忙。他每日都去震泽东边视察,又要连夜赶回府邸,确实行有不易。”
“与我何干!”辛宜不愿听她口中奉承季恒的话,也不愿依照她的意思去试图体谅季桓。
过去她也曾设身处地的理解他,体谅他,给他找了各种她能相信的理由。可到头来,他真动手时,她却是首当其冲,险些没死在邺城。
季桓那种人,根本不配获得旁人的体谅与理解。
半点都不配。
草草用过饭后,迎着微明的曙光,马车从郡守府匆匆启程。
十一月的天,清晨的寒风刺骨凛冽,呼呼作响。车上也没有炭盆,辛宜坐在一侧,找着身上的月白大氅,将脖颈缩在大氅颈部的兔毛出锋里,半偏着脸不去看一旁闭眸轻寐的阴沉黑影。
焦灼的不安捏着她的心,听着哒哒的马蹄声和咕隆咕隆的车轴转动声,面上的故作镇定再维持不住,旋即被淡淡的薄怒取代。
“季桓,你究竟要带我去何处?”
袖中转着扳指的动作微微一顿,男人睁开眼眸,面若寒霜,渗着凉意的目光像冰渣一般扎向她。
“不是你要去盖章?本官这便带你去。”
“你………………什么意思?”辛宜盯着他,愈发有些看不透他在说何。
“本官的官印,如今在震泽。”
相当平静的一句话,却如同被火苗点燃的爆竹,砰的一声炸开,辛宜当即怒道:
“季桓,若你不想履行约定就直说,何至于如此诓骗于我!停车,我要下去!”
季桓也被她这没有头的怒火惹怒了,当即上前抓住她的腕子,咬牙切齿道:
“闹够了没有?本官发的毒誓,于你而言,还比不过一件死物?”
不是辛宜执着于书面公文,实在是以后若她求告无门,拿着盖有季桓官印的契书,昭告天下,好叫人瞧瞧朝廷的季尚书到底是个什么道貌岸然心狠手辣的狗东西。
就算最后鱼死网破,她也要让季桓身败名裂。
周朝如今也算伊始阶段,父亲说过,新主郭晟是一个尊孔重道,崇尚礼制的文士。倘若季桓过去在冀州做的那些腌?事被天下知晓,届时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郭晟必然不会对此姑息。
在她短暂的思量间,男人一直默默盯着她,冰冷的眼眸似乎将要洞穿她的心底。辛宜旋即移开视线,不愿同他对视。
“辛宜!本官发毒誓是一码事,想盖本官的官印便是一码事,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贪则必伤。这回,到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疏离的话语自身前传来,辛宜听着他的话,后背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没想到,季桓竟这么迅速地洞穿了她的心思。
“你想要我......做何?”辛宜捏紧衣袂,惴惴不安地问道。
“不急,去了便知晓。”男人神色淡然,径自斟了一盏茶。
“你的官印……………真在震泽?”
辛宜不知道自己怎么顺着声说出这话的,震泽绵延八百里,从那么大一个湖里捞官印,不斥于大海捞针。
若季桓真要她去震泽打捞官印,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冬月的水凉得刺骨,辛宜的面色一寸寸苍白起来。
“官印好好生的,怎么会掉进震泽?”辛宜仍抱有一丝侥幸,目前季恒尚且需要她,应该不会将她置于死地。
“三日前,有贼人进府,偷盗本官的官印。”季桓冷着脸,大致同她说了此事。
吴郡之前积攒了太多腌?之事,朝廷派他以钦差之名过来查此案件。
他上任第一日,便将原吴郡太守陈遄下狱。经过几次酷刑伺候,他心下了然,陈遄不过也是个替死鬼。
吴郡水患甚至投毒的背后主谋,另有他人。只此番他证据不足,还不能贸然前去。吴郡东边又连着青泽山与东海边上的一些匪寇,使得此番越来复杂。
其实他本不必管这些杂事,郭晟已授他为尚书令兼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