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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境后担忧不已,同时对季桓的行径怒不可遏。
因此,急忙抛下手头的事,回来解决此事。
最令辛宜兴奋的是,阿兄已将阿澈接走,再等几日,便想办法带安郎同她一起离开吴县。
她仿佛看到了希望,一个终于能脱离牢笼,逃脱季桓那疯子的桎梏的希望。
泪意在眼底翻涌,辛宜当即捂住嘴激动地哭出声来。泪珠一滴滴落在碧色裙衫上,留下一处处暗渍。
情潮褪去,辛宜顿时冷静下来。阿兄同她说的是,本月十六,扬州刺史寿辰之时,趁着季桓忙着赴宴,到时候阿兄再派人去城南把安郎救出。
阿兄与她约定地方是归月楼,那是一处专门消息买卖的铺子。
这也好办,到时她领着婢女出去时,再找由头将他们支开就是。
庭前积雪融了又落,覆了一层又一层。眼见着快到要腊月十六,季桓却还未说带她去何处,辛宜愈发地惴惴不安。
只要季桓别在十六那日带她出去,一切都会按着阿兄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
趁着云霁过来换茶的空当,她默默打量着云霁,试探道:
“大人说带我出去,怎么一连几日,竟没了消息?他人在何处?”
她主动与自己说话,倒是叫云霁愣了瞬,余光瞥见她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上戴的红玛瑙镯子,云霁险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大人今日寻友人赴宴了......一时怕回不来。”
当初在清河,她还曾对辛宜摆谱,拐弯抹角地要去了辛宜的红玛瑙镯子,也因此被主上打了三十板子,罚了一年俸禄。
过去的记忆涌出脑海,云霁心头跳得厉害,再不敢小觑辛宜,对她也多了几分畏惧。
以如今她的地位来看,主上待她是彻底与往常不同了。纵使她再嫁生子,主上还是将人抢来了,夜夜宿在她屋里。
“原是这样。”辛宜抿着热茶,“季桓他说过,若他公务繁忙,便叫你云霁陪同我出去逛逛。”
那日不过季桓的床第之言,是以云霁并未接到季桓的命令。辛宜陡然这样一提,令云霁惶恐起来。
“夫人恕罪,奴婢并未......并未收到主上的吩咐。”她面色为难,却丝毫不妥协。比起辛宜,显然她更惧怕季桓。
“若夫人想出去逛逛,不如待雪停了,奴婢随您一起去府中的芮园。”
“怎么,季桓他分明与我说过,要带我出去,你们这是要违抗他的命令?”辛宜有些气闷,看着云霁又加重了语气,“…….……你们自然该知晓他的手段。’
“奴婢自是知晓.....主上说了腊月十六日会带您出去,今日才腊月十二,奴婢真得不敢擅作主张,还求夫人莫要再为难奴婢。”她暗暗打量辛宜的神情变化,腰身朝着辛宜行礼,面容无奈却又坚决。
她的话音刚落,辛宜面上不显,握着温热杯身的指节暗暗又紧了几分。
竟是腊月十六?
他这是要带自己赴扬州刺史的宴会?
惊怒过后,心头蓦地一凉,无奈又悲哀。
且不提腊月十六那天她不可能会同他一道去,就算她真去了,又以何等身份露面?
刹那间,她忽地明白过来,她死后整整五年,季桓都未替她收尸,也未将她的牌位放在季氏祠堂。
如今,他若是借着此事,同外人言明她未死,而是去外地养病。他深居高位,旁人背后怎么咋舌且不提,明面上也会敬他几分。
她的死,在他那里竟然是可以被随时拿来利用的物什。
袖中的指节攥得发白,她面色微凝,深深敛着眸子,未再言语。这诡异的沉默令云雾惶惶不安。偏偏辛宜又垂着眼,叫她打量不清楚内里的情绪。
“你下去吧。”辛宜不想再应付她,将云霁打发走后,当即写了一封信,打算趁着下午杭夫人来宣苑时托她传给阿兄。
她等不到腊月十六了,但愿阿兄能提前行动,她再也不想与季桓那疯子周旋。
与此同时,前院书房内,本该外出的男人,庸散倚坐在太师椅上,凌厉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故作镇定的杭夫人身上。
云霁进来后,看到这冷肃的场面,暗自提着一口气。
“主上,夫人得知您腊月十六日要带她出门后,便未说话了。”她顿了顿,打量着季恒的神色,继续道:
“只是,瞧着并不大高兴。”
她每说一句话,杭夫人的呼吸便会滞阻一分。
她本以为这一切进行的天衣无缝,知道季恒的人过来寻她时,她尚未在意。
可季桓忽地将她十日前,去过丹阳的事甩了出来,这不得不令她开始戒备起来。
“倒是本官看走了眼,你杭氏一族,曾也是会稽名门望族,若无今日之事,本官原想会稽郡长史一职的空缺……………“
长指提着茶盖,缓缓刮着青瓷盖碗中的浮沫,季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