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原形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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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斗笠,露出面容:“在下陆乘风,不知可否讨个人情?“
    “原来是黄药师的孽徒!“那人狞笑,“正好一并拿下!“
    话音未落,我已欺身向前。这些年来流浪江湖,我虽不能施展桃花岛绝学,却另辟蹊径,将奇门五行与兵法韬略融会贯通。霎时间桌翻椅倒,酒坛横飞。
    混战中我救下梅超风,带着她仓皇逃出镇子。夜色渐深,我们在一处破庙安顿下来。
    “你为何救我?“梅超风靠在墙边,声音沙哑。
    我想起那夜书房外的所见所闻,缓缓问道:“告诉我,二十年前华山论剑,到底发生了什么?“
    梅超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良久才道:“你以为你了解的真相,真的就是真相吗?“
    破庙外北风呼啸,我望着跳跃的烛火怔怔出神。梅超风摸索着断臂处的伤疤,忽然低声道:“你可知师娘为何要自尽?“
    我猛地回头。
    “因为她发现了......“梅超风话未说完,突然神色大变,七窍流血而亡。
    一代杀人魔头,竟就这样死在荒庙之中。我跪坐在她身旁,看着她最后的表情定格在惊恐与悔恨交织的模样。
    怀中的《武穆遗书》似乎变得异常沉重。我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一条无法回头的路。真相如同迷雾中的利刃,每揭开一层,都会带来更深的困惑。
    次日清晨,我在附近农家买了把铁锹。挖坑埋葬梅超风时,在她怀中摸到一块玉珏,与我身上那块玉佩竟能合二为一。背面刻着一行小字:“阴阳调和,方得始终。“
    我站在新坟前沉思良久。江湖风雨飘摇,桃花岛的恩怨纠葛,九阴真经的由来,母亲临终前的呓语......所有线索都指向同一个地方??华山绝顶。
    收拾行囊继续西行时,天空飘起了细雨。远处青山朦胧如黛,恍惚间仿佛看见黄蓉站在桃花树下对我微笑。那笑容渐渐模糊,化作漫天飞舞的花瓣。
    江湖很大,而我不过是个被逐出师门的小人物。但有些真相,总要有人去追寻。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我也要走下去。
    因为我知道,那里不仅藏着整个武林的秘密,更藏着属于我的答案。
    华山之巅终年积雪,我裹紧大氅继续攀登。寒风卷着细雪扑面而来,远处传来野兽的嚎叫。怀中的梅超风玉珏已被体温焐热,那行“阴阳调和,方得始终“的刻字仿佛在提醒着什么。
    转过一处峭壁,忽见前方冰面上躺着个老者。他身披破旧道袍,须发皆白,手中还握着半块烙饼。走近时才发现他胸口插着柄短刀,血迹早已凝固。
    “周伯通?“我试探着唤了一声。
    老者眼睛猛地睁开:“你认得我?“话音未落,突然暴起攻来。我仓促间闪避不及,肩头被划出一道血痕。
    这疯老头比传闻中还要难缠。我们在这冰天雪地里缠斗了数十招,直到双双跌入一个雪坑。正要起身,忽然发现雪坑底部竟藏着个石门,上面刻着“重阳“二字。
    “王重阳的老窝!“周伯通两眼放光,一掌拍碎石门。里面是个不大的密室,正中摆着具石棺,四周墙壁上刻满了经文。
    我凑近细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分明是《九阴真经》的全本!更令人震惊的是,最后一页写着:“武学之道,当以德为先。若遇有缘人,可传此经......“
    话未看完,周伯通已开始手舞足蹈:“原来如此!怪不得师兄临死前一直念叨‘错了错了‘......“
    突然,石棺自行开启。一具鹤发童颜的尸体端坐其中,手中握着一封信。我颤抖着手取下信笺,只见上面写道:
    “若观至此,当知真经本无正邪。当年论剑,实为化解武林浩劫。黄夫人冯蘅乃我俗家侄女,真经之事另有隐情......“
    信纸从指间滑落时,我终于明白了一切。当年冯蘅并非自尽,而是被人所害。而那个凶手,竟然是......
    “陆乘风!“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黄蓉披着白色狐裘出现在洞口,她眼中含泪,“爹让我来找你回去。“
    我望着她冻得通红的脸庞,想起这些年来的种种。正要开口,周伯通突然指着石壁惊呼:“快看!“
    只见那些经文字句竟在缓缓消失,露出后面隐藏的图案??是一幅地图,标注着东海某处孤岛。
    “这是......“我心头狂跳。
    黄蓉也凑过来观看:“这是我们桃花岛附近海域!爹说过那里埋着师娘留下的东西......“
    话音未落,整座石室突然震动起来。我们慌忙逃出密室,只见漫天飞雪中,一道流星划破长空。那景象美得令人心悸,却带着说不出的诡异。
    回到中原已是春末。我和黄蓉雇了艘渔船前往地图所示之地。航行第三日,海上起了大雾。待到雾散时,眼前赫然出现一座从未见过的岛屿。
    岛上遍布奇花异草,更有许多闻所未闻的毒虫猛兽。我们循着地图指引来到岛心,只见断崖下有个天然溶洞。洞口两侧各立着一块巨石,分别刻着“生门“与“死门“。
    “这是师父独创的五行阵法。“我仔细辨认后指向左边,“走这边。“
    溶洞深处别有洞天,我们终于找到了冯蘅的衣冠冢。墓碑上刻着一首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黄蓉突然跪倒在地:“这不是师娘的字迹!“
    我心中一震。拨开墓中机关,果然发现夹层里藏着一封血书。那是用指甲刻在绸缎上的遗言:“吾非冯氏,乃林朝英之妹。真经之事,实为代姐赴约......“
    真相终于水落石出。当年林朝英假死遁世,让妹妹冒充自己嫁入桃花岛。冯蘅虽非亲生女儿,但对黄药师一片真心。至于《九阴真经》,竟是多方势力角逐的产物......
    正沉思间,身后传来脚步声。十几个黑衣人将我们团团围住,为首之人冷冷道:“黄岛主请二位回去叙话。“
    我知道这些人定是欧阳锋派来的。正要动手,黄蓉却悄悄拉住我袖子:“莫慌,记住你是谁。“
    就在此时,海面突然掀起滔天巨浪。一艘大船破浪而来,船头站着的正是多年未见的哑仆阿福。他手中举着一面铜镜,在阳光下折射出奇异光芒。
    黑衣人们见状纷纷退后,有人惊呼:“是‘移魂镜‘!“
    我这才明白阿福的真实身份。当年他总在我练功时站在背后,原来是在用这门秘术替我纠正姿势。此刻镜光闪烁,竟显现出冯蘅生前的画面:她正在书房中默写经文,旁边赫然站着......
    “是他!“黄蓉失声叫道。
    画面中的身影渐渐清晰,那人紫衫飘拂,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正是当年号称已死的北丐洪七公!
    真相大白之际,天空再次划过流星。这次我看得真切??那根本不是流星,而是某种巨大的飞行器。难道这片江湖之外,真的存在着另一个世界?
    海风呼啸,卷起满地花瓣。黄蓉靠在我肩头轻声道:“接下来去哪儿?“
    我握紧她的小手望向远方。朝阳初升,金光照耀着海面,仿佛一条通往未知世界的道路正在脚下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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