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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进医院大厅,就被宜真叫住了。
“晚澄姐。”
我转头,宜真从角落走出来,应该早就在这等我了。
我提着水果,“沈总,在哪个病房?”
宜真说:“晚澄姐,听澜受伤还惊动你了,看起来你们感情挺好的。”
我说:“沈总是星河的合作方,业务量也是最大的。他住院,理应来探望。”
“是吗?我不这么觉得。”宜真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但却让人感觉疏离。
我把水果递给她,“那就麻烦你把水果给沈总,代星河向他表示慰问。”
宜真不屑的扫眼我手里的袋子,这是我从一个女孩子的身上看到赤裸裸的轻视,她身上有着被家族托底的与生俱来的傲慢,或者说,我在宜真身上看到了与沈听澜一致的上位者的姿态。
在她眼里,我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底层小人物,跟她永远不是一个层级的出身。
“这些东西你还是自己送上去吧。”宜真向后退半步,生怕我手里的袋子弄脏她的衣服似的,“他在骨科309。”
我收回手,刚要走向电梯。
宜真又叫住我,“晚澄姐。”
她走到我身侧,“我从小到大的玩具就没有跟人共享的,我的就是我的,万一被谁不小心碰了,我就把它摔了。”
我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不可置信的看着宜真,她那双大大的眼睛里依旧水汪汪的,清纯无邪,可说出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
“你什么意思?”我问。
宜真笑了,无所谓地说:“没什么意思啊。”
我攥紧袋子,看着她的眼睛说:“谁教你这么威胁人的?”
宜真说:“不用教,蛇打七寸,管用就好。”
我走近她,“你要是觉得,摔了你现在手上的玩具,就捏着我七寸。可惜,你想错了。”
她拧眉,“你少装了。”
我看眼时间,“一会儿还要见个客户,就不陪你在这闹了。”
说完,我大步走向电梯。
宜真追上来,“我真讨厌你这副绿茶的样子。”
“小姑娘,我要是想泡一壶茶,现在就没你什么事了。”
话落,电梯门开了,我走进去。
宜真终于端不住翻脸了,目露怒意,说:“这次是警告,下次你们就没这个运气了。”
小姑娘不大,心是真狠毒。
她并没有进来,等电梯门阖上,我吁口气。
来到骨科病房,我沿着狭长的走廊来到309号病房前。
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张蓉的声音。
“听澜,把柚子吃了,我刚剥的。”
叩叩叩,我敲了敲门。
张蓉应声来开门,“请进。”
我推门进去,她看到我的瞬间立马收了脸上的笑站起来。
“晚澄来了。”
我礼貌的打招呼,“阿姨,您好。听说沈总住院了,我代表范总过来探望下。这是范总让我带来的水果。”
张蓉接过,“替我谢谢范总,请坐。”
我注意到张蓉瞟眼门口的方向,神色略显担忧,又对上我的目光,尴尬的笑下。
来到床边,沈听澜脖颈上戴着护颈,撑着手臂要坐起来,我伸手要扶,他躲开了,说:“不用,妈,过来帮我下。”
张蓉:“来了。”
沈听澜靠着床头,张蓉在他背后垫了枕头,他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好,问:“范总怎么知道的?”
我说:“她也是听说的。”
沈听澜:“替我谢谢范总。”
我问:“怎么伤的?”
沈听澜说:“开车被追尾了。”
我问:“在哪肇事的?”
沈听澜说:“白马广场东面的路口。”
我回忆下,那附近有个小学,从小学门口到十字路口有数条减速带,还放置了灯控及减速标志牌,马路上的协勤也不间断巡逻,发生追尾的概率很小,但也不是不可能。
不确定他知不知道宜真搞得鬼,我又试探着问:“肇事司机怎么说的?”
沈听澜说:“他当时在低头看手机,没留神就撞上来了。”
我不解,“那条街上很繁华的,人那么多,他还看手机?”
沈听澜说:“是啊,当时他在回复消息。”
我壮着胆子暗示,“有点不合常理。”
沈听澜那么聪明,肯定听懂了,但他只是说:“有些人开车就是不上心,没办法。”
张蓉端来水果,“晚澄,吃水果。”
沈听澜说:“妈,再去洗一些,这些不新鲜了。”
“怎么不新鲜?”张蓉诧异,“早上我刚洗的。晚澄,有你爱吃的荔枝和樱桃。”
“妈,我说不新鲜了。”
张蓉微顿,“额,好,我再去洗。”
是个人就能看出来,沈听澜故意要支走她,但我不想闹出误会,说:“阿姨,别洗了,我刚吃完,现在吃不下。”
不等张蓉开口,沈听澜还是把她支开了,“妈,去吧。”
等病房里剩下我们两人,沈听澜开诚布公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住院的?”
我实话实说,“我的车送去包养,在4S店看到你被撞坏的车。”
“啧,”沈听澜皱起眉,“这司机,我就少说一句话。”
我看着她脖颈上的护颈,“很严重吗?还有哪里受伤了?”
沈听澜:“没什么大事,脖子这不太舒服,其他的地方也没伤到。”
“沈听澜,你说生活重要,还是生意重要?”
他盯着我看了会儿,“怎么突然这么问?”
“想知道你的态度。”我说。
沈听澜默了默,“生意。”
我点点头,“明白了。”
他见我起身要走,握住我腕子,“晚澄。”
我看着他,抽回手,说:“沈听澜,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关系一直无法进展吗?哪怕我知道你在对我好,可我心里在你那还是找不到归属感。”
他嘴唇翕动,答案在心里,他却摇头说:“不知道。”
我撕下他的面具,让他无法自欺欺人,说道:“当你每次权衡利弊选择放弃我,我对你就不存在归属感了。我不是不值得被爱,也不是没有价值,就因为你将我摆在权衡的一方,我们之间才一直只退不前。
我不会把退路放在你身上,我知道只有我强大了,才有退路。”
沈听澜说:“我需要为整个集团去衡量。”
我笑了,“所以,别打着爱的名义,再为我做任何事,你感动不了我,只能感动你自己。
既然你没事,我走了。还有,我必须提醒你,这次事故跟宜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