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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
秦天几乎没有合眼。
咖啡杯堆满了角落。
秦天的眼睛布满血丝，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近乎燃烧殆尽的疲惫。
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东海市中级人民法院，最大的刑事审判庭。
庄严肃穆的国徽高悬。
旁听席座无虚席，泾渭分明。
一边，是以张启明副院长和李卫东母亲为首的一群人，衣着光鲜，神情倨傲，带着明显的悲愤和志在必得。
他们身边簇拥着以必胜客刘大状为首的豪华律师团，个个西装革履，气定神闲。
另一边，则显得冷清许多。
只有几个关注此案的记者和少数同情高寒遭遇的普通市民。
被告席上，高寒穿着囚服，形容枯槁，眼神空洞麻木，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他对即将到来的审判似乎已不抱任何希望。
庭审开始。
公诉人铿锵有力地宣读起诉书，指控高寒犯有故意杀人罪，手段残忍，情节恶劣，社会危害性极大，建议法庭判处死刑。
轮到被告辩护环节。
审判长看向高寒，例行公事地问道：“被告人高寒，你是否需要自行辩护？”
“或者，你的辩护律师是否到场？”
高寒木然地摇了摇头，嘴唇翕动了一下，没有发出声音。
他早已被告知，没有律师愿意为他辩护。
刘大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蔑笑容。
张启明夫妇脸上则露出本该如此的冷酷。
审判长环视法庭，提高音量，再次询问：“被告人高寒，你是否自行辩护？”
“你的辩护人是否到庭？”
依旧是一片沉寂。
审判长微微皱眉，准备进行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询问。
整个法庭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仿佛高寒的命运已被提前宣判。
“审判长！”
一个清晰、沉稳，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法庭入口处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只见入口处，一道笔挺的身影逆光而立。
深蓝色的制服，将他衬托得格外挺拔、肃穆，与法庭的氛围既融合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冲击力。
是秦天。
他手里拿着几份文件，步履坚定地穿过旁听席中间的过道，目光如炬，直视审判席。
在张启明夫妇惊愕，难以置信的目光中。
秦天走到了辩护席前。
他面向审判长，朗声说道：“审判长，各位审判员！”
“公民秦天，系东海市公安局刑警支队警员，经被告人高寒同意，并依法向司法行政机关和贵院提出申请并获得批准，现以公民身份，担任被告人高寒的辩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