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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整个学校看起来生机勃勃。
    正门的路也在扩建,导致这段时间林思弦只能从侧门绕一段路进去,路过那些新开的山茶花。
    林思弦便是在看这些山茶花时,被一辆没有减速的自行车擦身贴过,下颌被某种冰凉的硬物划到,他根据温度判断应该是校服的拉链头。
    刺耳的刹车声让他抬头,发现一辆红白相间的自行车停在自己面前,而车上的陈寄正在检查自己的校服拉链有没有坏。
    林思弦语气倒还算平静:“学校里自行车不限速吗?”
    陈寄头也没抬:“再慢也害怕遇上车坐多了走路不看路的人。”
    虽然标签都是公子哥,但林思弦在学校的形象跟娄殊为他们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娄殊为性格张扬,说话不客气,有人对他谄媚,也有人在背后说他闲话。林思弦则不然,他总是享受着憧憬与赞誉。
    高一开学典礼,他作为代表去弹了一段钢琴,是他年幼时吕如清逼他学的。那时舞台上的灯光凝成了他未来的光环,再加上他说话温和,不刻意刁难人,后来所有的晚会他都会收到表演邀请。
    他接受过很多表白、艳羡与夸赞,而陈寄是第一个如此明显轻蔑他的人。
    周四,林思弦、娄殊为和小魈翘逃了一节体育课,在小卖店买了六罐可乐。娄殊为走到半途忍不住,开了一瓶,泡沫立即溢出,让林思弦联想到那些蹭到自己身上的啤酒,不自觉离他半步远。
    小魈也嫌弃他:“不知道的以为你多久没喝过可乐。”
    娄殊为喝得尽兴:“每天喝也不影响我现在想喝,人生就要及时行乐。”
    三个人说着闲话回去,按理来说教室应该空无一人,但讲台上却站着一个小个子。
    娄殊为打量了一眼对方,没打算理睬,但小个子却主动把他们拦住:“是你们吧?”
    娄殊为愣了:“什么是我们?”
    “那幅画,是被你们烧的,对吧?”
    “你有病吧袁寻,没头没脑说什么呢?什么画?”
    林思弦这才知道这个人叫袁寻。提到名字他便多了些印象,袁寻是美术社团的人,教室的板报都是他负责做的。
    在记忆里,袁寻是一个喜形于色的人,什么情绪都挂在脸上。譬如现在,他看起来异常愤怒,都沉不住气解释前因后果:“别装了!只有你们在后山抽烟!”
    娄殊为被他吼得有点恼了,一把提住袁寻领子:“你别在这里说疯话。”
    话音刚落,教室门被推开,体育课提前结束,班里的人都回来了。
    语文课代表见这状况当场愣在原地,半秒后又身先士卒地冲过来:“别打架,别打架,有话好好说——”
    托四十六中和平奖得主的福,这次矛盾没有扩大,娄殊为骂了几句脏话,在袁寻愤怒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下午的课林思弦又睡了过去,醒来时半只手臂麻了,没能坐起身,听到教室里小声议论的声音:“所以袁寻怎么了?怎么有勇气惹那些人的?”
    “他们美术社团不是画了幅什么跟春天有关的画吗?准备贴在后山那面涂鸦墙上,前天他们把画放墙角,准备第二天课间去借梯子,借回来发现画被烧烂了,地上有个烟头,多半是娄殊为他们抽的,只有他们敢在学校抽烟。”
    “那我理解,确实难受,但袁寻也不该冲动啊,惹了娄殊为以后怎么办?”
    林思弦等他们议论完才从桌上慢悠悠起来,给司机发了条信息。
    他今天放学后有场饭局,是吕如清的命令,要带他去见以前剧院的领导,听说现在在戏剧学院就职。
    林泓和吕如清都不在意他的日常生活,但吕如清很重视他的学业,或者说未来——她的儿子是她对外展示的橱窗里最大的人偶,必须要夺目炫彩。
    这样的饭局以前也常有,不过这一晚吕如清聊得很尽兴,谈他们过去演出的种种经历,林思弦很久没见她笑得如此纯粹而灿烂。
    领导也夸林思弦:“年纪轻轻,气质不浅,如清,他遗传你呀。”
    类似的话林思弦也听了千万遍,嘴角挂着笑,没做回应。
    “幸亏遗传我。”吕如清跟领导碰了个杯。
    当晚在吕如清的示意下,林思弦也抿了几口红酒。林思弦早知自己是个酒量很浅的人,果然回家后便有些晕眩,阴差阳错,这晚睡得很好,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醒来时发现手机上有好几通来电,都是娄殊为的,回拨却显示不在服务区。
    他吃过午饭才去教室,一进门就觉得氛围不对,娄殊为和小魈不见踪影。林思弦环视一圈,发现袁寻跟陈寄也没在位置上。
    第一节课结束,林思弦问语文课代表:“发生什么了?”
    “打架了。”
    “谁?娄殊为跟袁寻?”
    “不是,娄殊为跟陈寄。”
    多问几句才知道前因后果。
    昨天娄殊为回去后还憋着气,今天专门去美术教室找袁寻麻烦,刚好陈寄也在里面跟袁寻讨论什么。不知道火星是如何烧成大火的,等教导主任赶到时,娄殊为跟小魈都负了伤,陈寄倒看着完好无损。
    语文课代表给林思弦看了他偷偷录下来的视频,争斗的最后一段,娄殊为往前扑去,而陈寄抬起一把椅子砸向对方,角斗场的亡命徒一般不计后果,椅子腿断了,石膏像碎了,偷录的手也抖了,视频就此中断。
    下午的课结束后,林思弦在教导主任办公室见到了娄殊为和小魈,伤得不算严重,只是脸上挂相,颇为凄惨。
    林思弦话说得直接:“真厉害,二打一能弄成这样。”
    “二打二,”小魈反驳他,“袁寻起到了一个障眼法的作用。”
    “你们不是找袁寻要说法吗?怎么跟陈寄对上了?”
    “我让他滚了,他自己不滚的,我想反正也看他不顺眼,一起解决了,”娄殊为说,“谁知道这孙子这么能打。”
    林思弦对纷争的起源没兴趣:“那你们现在怎么处理?”
    “把我们两组人分开,让写检讨,”小魈说,“三千字,写完回去。”
    林思弦目测他们离目标还有一段距离,打了声招呼便回去了。
    班里的人都去吃饭,教室灯还亮着。林思弦回自己位置的途中,看到陈寄的桌上放着一份检讨。
    在娄殊为憋两百字的时间里,看起来他的三千字已经完工。
    林思弦好奇怎么能写这么快,便拿起来细读。
    读到第二行便发现不对——这跟他偷拍在手机里的优秀作文字迹一模一样。
    林思弦不敢置信,往后翻了一页,发现了更多证据。那种如个人水印一般的连笔,在这张作文纸上反复出现,把他试图逃避的意识狠狠钉在现实中。
    “来查收你的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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