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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省郊区的“茗香居”茶馆，藏在一片竹林深处。
周志高跟着引路的伙计穿过回廊，木质地板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咯吱”声，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龙井茶香，却掩不住包厢里凝重的气氛。
伙计刚带他走进最里面的包厢，一个穿着中山装、面色沉稳的中年男人就立刻站起身。
“周部长，一路辛苦。”男人正是江省纪委书记刘正德，他快步上前握住周志高的手，掌心满是冷汗，“这里说话安全，我已经让伙计把周围的包厢都包下来了。”
周志高坐下，特勤队长守在门外，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刘正德亲自给周志高倒上茶，声音压得极低：“周部长，江省的水比您想象的还深。”
“孔家不是简单的地头蛇，他们是把根扎进了江省的五脏六腑里。”
“我在风情街已经见识到了。”周志高端起茶杯，指尖传来温热，“那些穿和服的店员、卖倭奴侵略时期商品的店铺，背后都有孔家的影子。”
“但我没想到，他们的渗透能到这种地步。”
刘正德苦笑一声，从公文包拿出一份加密U盘：“这里面是孔家的初步调查资料。”
“孔家当代主事人孔言生，表面上是个无业游民，天天在茶馆喝茶下棋，可实际上，江省的黑白两道都得看他脸色。”
“去年，省交通厅来了个新厅长，想整顿孔家控制的物流线路，结果上任才两天，‘贪腐证据’就直接送到了我桌上。”
“我查了半个月，才发现那些证据全是伪造的，可厅长已经被纪委停职调查，现在还没恢复职务。”
周志高的眼神沉了下来：“伪造证据？胆子真大，那地下势力呢？”
“你刚才说的龙头横死，是怎么回事？”
“是西区的黑老大，姓王。”刘正德的声音更低了，“他之前是孔家的人，后来想自立门户，在酒桌上说了句‘孔家也没什么可怕的’，结果第二天就被发现死在自家车库里，警方定的是‘意外触电’，可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孔言生这个人，最记仇，也最狠，只要有人敢忤逆他，不管是白道官员还是黑道大哥，都没有好下场。”
周志高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陷入沉思。
他没想到孔家的势力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能随意伪造证据陷害官员，能明目张胆地杀人却查不到他的头上。
“那江省的纪委和公安，就没人能管得了他？”
“不是没人管，是没人敢管。”刘正德叹了口气，“公安系统里，至少有三个副局长是孔家的人。”
“纪委这边，也有同志被他们收买，我现在开会都得小心翼翼，怕说漏了嘴。”
“上次我想查孔家的房地产项目，刚调了资料，第二天我家楼下就多了几个‘陌生人’，虽然没干什么，但那意思很明显，再查下去，就对我家人不客气。”
周志高的眉头皱得更紧：“这么说来，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是非常危险。”刘正德点点头，眼神里满是担忧，“如果让孔言生知道您在查他们，不仅您有危险，我和我家人也可能出事。”
“孔言生这个人，没有他不敢做的事，他连官员都敢陷害，连黑老大都敢杀，没什么是他忌惮的。”
周志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压下心中的怒火：“那我们更不能退缩，孔家一日不除，江省的民众就一日不得安宁。”
“不过现在确实不能打草惊蛇，我们得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