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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啊??！”
铎尔被自己鼻腔里的血呛到，顿时咳嗽不止，酸胀感直冲脑仁儿。
他一边扭正鼻子，一边后退警戒，缓了足足几秒钟，眼球才终于停止颤抖。
“哈……哈……哈……”
剧痛自鼻...
风停了片刻，仿佛时间也在这片高原上屏住了呼吸。那行由沙粒拼成的“谢谢你听见”缓缓碎裂，又被晨光镀上一层金边，像一句被宇宙亲吻过的遗言，沉入大地的记忆深处。
千夏与林远舟并肩走下山脊，脚下的土地柔软而温热，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心跳之上。心镜湖已恢复平静，但湖底深处，那棵极光之树仍在无声生长，根系穿透岩层，延伸向星球核心。科学家们后来推测，它的结构与人类神经网络惊人相似??不是模仿，而是共鸣的结果。
他们来到新生的城市边缘。这里没有图纸，也没有施工队，建筑是自发形成的：透明的穹顶从地面隆起，如同呼吸般缓缓扩张；道路由发光的藤蔓编织而成，随人群流动自动调整路径；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空心塔，内部悬浮着无数微小晶体，每当有人靠近，便会浮现出一段模糊影像??某个陌生人的人生片段，一闪即逝，却足以让观者心头一颤。
“它在教我们看彼此。”林远舟轻声说，“不是通过身份、成就或标签，而是直接看见情绪的质地。”
千夏点头。她注意到一个细节：所有建筑都没有门。入口敞开，像张开的手掌。“这不是为了安全，是为了信任。”她说，“它假设每个人都会选择不伤害。”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震动。不是来自地面，而是空气本身??一种缓慢而沉重的音波，带着金属般的冷感，与此前温柔的共鸣截然不同。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朝共鸣塔方向奔去。
途中，他们遇见佐藤凉子。她正坐在一处冥想亭中，双手抱紧导引杖，眉头紧锁。“不对……有东西在试图‘说话’，但它不懂语言，只懂命令。”她声音颤抖，“像铁锤敲打琴键。”
林远舟蹲下身：“你能分辨来源吗？”
“东方……海上。”她闭眼感应，“频率很旧，像是用废弃的军事频道强行接入……但它被改写了，加了某种情感压制模块。”
千夏猛然醒悟：“是‘回声计划’残留的武器系统！那些本该销毁的共情干扰器??有人重启了它们！”
三年前，联合国曾秘密研发一批基于共鸣技术的非致命武器，名为“情感镇压单元”，代号“回声”。原理是逆向解析共情场，将集体情绪导向恐惧、麻木或顺从。试验中导致数百名志愿者陷入永久性情感冻结，项目最终被封存。可现在，显然有人动了不该碰的东西。
“谁会这么做？”林远舟皱眉。
“想知道答案，就得追信号源头。”千夏站起身，望向海平面，“但我们不能用暴力反制。一旦引发对抗性共振，整个共情网络可能崩塌。”
“那就去谈。”林远舟平静地说，“带着我们的故事。”
他们召集了几位首批抵达的访客：心理学家田中、诗人美穗、少年健太，还有佐藤凉子。七人组成小队，乘一艘由湖水晶凝结而成的小船出海。船无桨无帆，只靠乘客内心的意愿前行??当众人齐心想往东时，水面便自动推涌出一道光流，载着他们滑行。
航行第三日，雷达捕捉到一座孤岛。地图上并无标注，卫星影像也从未记录。可它确实存在，四周环绕着扭曲的磁场，空中云层呈螺旋状旋转，像一只闭合的眼睛。
登陆后，他们发现岛上遍布废弃设施，锈迹斑斑的金属骨架间爬满发光苔藓。中央控制室门口刻着一行字：
>**我们曾想拯救人类，免于混乱。**
>
>**所以我们学会了沉默所有人。**
推门进去，主控台仍在运行。屏幕上跳动着不断变化的情绪图谱：焦虑、愤怒、怀疑……全是来自全球各地个体的心理波动，却被算法标记为“威胁指数”，并自动分配压制频率。
“这不是防御系统。”田中教授声音发抖，“这是审查机器。它在监听人心，然后消除‘不稳定因素’。”
突然，阴影里走出一人。身穿旧式军装，左脸覆盖着机械义体，右眼浑浊却锐利如刀。他手中握着一块完整的共鸣核，黑得发紫，像是吸收了所有光。
“我是大和信一。”他说，“‘回声计划’首席工程师。也是唯一幸存者。”
“你疯了吗？”美穗怒斥，“这系统会造成大规模情感瘫痪！你知道有多少人正在失去感觉吗？”
“正因我知道。”大和冷冷回应，“所以我才必须重启它。你们以为的‘觉醒’，不过是集体癔症。人类不需要共情，需要秩序。没有控制的情感，只会导向毁灭。”
林远舟上前一步：“那你为什么还活着？按理说，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