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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然的转到了最近的大新闻上。“他三大妈,”贾张氏洗漱完故意把水泼在冰面上,“我昨儿听见有人说,老何走的时候连铺盖卷都没拿......”
“可不是嘛!”三大妈搓着冻红的手,指甲缝里还留着昨晚腌咸菜的菜汁,“火车站的老杨亲眼见的,搂着个穿旗袍的女人,那旗袍开叉......”
“老何真的跟个寡妇跑了?”
“那还能有假,都有人在火车站见过他们了。”
“听说那女人可不是个吃素的......是那种地方出来的......会伺候人......”
“家里的孩子就不要了?那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谁让那小寡妇会哄人呢,你别说我见过她,那腰......那腿......老何有福喽!”
“......那女人腰肢一扭,老何魂都没了......”
谣言像屋檐下的冰溜子,一夜之间挂满了四合院的角角落落。许大茂满嘴牙膏沫子的蹲在墙根,见人就含糊的吆喝,“我早说那老何不是东西,当年偷师就使阴招......”“混账东西,老何是你叫的?没大没小!”许大茂他爹不轻不重的呵斥一声,眼角的余光却瞟着何雨柱的房门,手上洗脸的动作却一点没停。
话音未落,正房门口的洗衣盆“哐当“落地,何雨柱攥着半块冻硬的肥皂站在身后,指节捏得肥皂直冒白浆。
“放你娘的狗屁!”何雨柱扬手时,冻硬的肥皂在晨光里划出银亮的弧线。那皂块边角带着昨天早上熬粥时溅上的米粒,此刻砸在青石雕花的井栏上,迸出的碎块如冰棱般射向许大茂,其中一块正中他手背上的冻疮裂口,疼的他龇牙咧嘴。
围观的人群发出潮水般的惊呼,贾张氏趁机将半盆洗脸水泼向何雨柱,水面浮着的冰碴子撞在他脚踝上,瞬间渗进打补丁的棉裤。他后颈的寒毛突然炸开,听见易中海的棉袍摩擦声从身后传来。
“柱子你咋了?”易中海敛住嘴角的笑意,慌忙扶住他,指尖却在他棉袄口袋里摸了摸,那里本该装着何大清的汇款单。何雨柱甩开他的手,看见三大妈躲在人群后撇嘴:“做了亏心事还不让说?”
“我爹是去保定工作!”何雨柱的声音在晨雾中发颤,他想起父亲临走时塞给他的油纸包,里面是块新的炒勺铁柄,“你们再胡说八道,我砸了你们的嘴!”
易中海拽着何雨柱往屋里走时,鞋底碾过一块碎肥皂。他压低声音:“孩子,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许大茂突然拎着半桶水斜插过来,橡木水桶撞在何雨柱膝盖上,冰水泼湿了他刚晾半干的棉衣,冻得他胯骨生疼。“你瞎了?”何雨柱揪住他的棉袍,拳头攥得指节发白。易中海却突然叹了口气,用袖口擦着何雨柱衣襟上的水渍:“孩子,我知道你心里苦,可你爹跟寡妇跑了是事实......”
“闭嘴!”何雨柱一把把他搡到井栏上,后颈磕在雕花石棱上。周围洗菜的大妈们惊得尖叫,许伍德趁机举起煤铲:“傻柱子你敢打老人?真是没爹教的野种!”手上的煤铲带着风声劈来,何雨柱侧身躲过,铲头砸在井栏上迸出火星。
易中海捂着脖子摇头:“别这么说,柱子也是可怜......”他说话时,后颈的血珠滴在井台的冰面上,晕开一小团暗红,像极了他藏在炕席下的汇款单上的红章。
易中海捂着后颈爬起来,却先捡起何雨柱甩落的棉鞋,“孩子,天冷,穿上鞋......心里有气就骂出来,”他蹲下身把鞋放在何雨柱脚边示意他穿上,“你爹不管你,有你易大爷呢,还有这么多街坊,都会看顾你们兄妹的。”
围观者的脸在晨雾中模糊成一片,贾张氏嗑着瓜子的嘴、二大妈交头接耳的手指、许大茂媳妇幸灾乐祸的眼神,像无数根冰针戳在何雨柱背上。他突然想起父亲说的“好好掌勺”,喉间泛起一股铁锈味,他甩开易中海递来的鞋,赤脚踩在冰面上往外跑。
北风卷着雪粒子打在四季鲜酒馆的玻璃上时,何雨柱撞开木门,棉鞋在青砖地上拖出两道水痕。他没摘冻硬的帽子,耳尖的冻疮裂开口子,血珠渗进毛边里。徐慧真正往酱菜坛子里码芥菜,竹夹子“哐当“掉进瓷缸,盐水溅在她围裙上。
“柱子,你这是......”她伸手去摸他冻紫的耳垂,却被他侧身躲开。何雨柱的目光扫过墙上李天佑的照片,喉结滚动着,哈出的白气在照片玻璃上凝出雾凇。后院传来钱叔的咳嗽声,修鞋锥在牛皮底上刻出歪扭的纹路。
“跟人绊了句嘴。”他扯下帽子,露出沾着冰棱的头发,发梢滴下的水在石砖地面上晕开个圆斑。“慧真姐,我去切肉备菜。”他突然转身,衣襟却扫翻了醋瓶。深褐色的醋液在地上漫开,映出他扭曲的倒影。徐慧真捡起瓶子时,看见他后腰别着的炒勺铁柄,那是何大清临走时塞的,铁柄末端刻着的“柱“字,被他磨得发亮。
徐慧真望着紧闭的厨房门,听见里面传来菜刀剁在案板上的声响,一下下,像在剁着什么冻硬的东西。咚咚的切菜声里,何雨柱捏着菜刀的手指发颤,想起易中海后颈的血珠,想起三大妈撇嘴时露出的不屑,只觉得压不住的火气往外冒。
煤球炉的热气裹着酱油香弥漫四季鲜酒馆时,易中海哈着白气避开徐慧真推门而入。他后颈的纱布在晨光里泛着灰黄,厨房里何雨柱身上还带着今早泼的醋渍,酸气混着烟味直冲灶台。何雨柱正挥勺爆炒腰花,听见门响时锅铲顿了顿,油星溅在他新换的围裙上。
“柱子,歇会儿。”易中海把棉帽攥在手里,帽檐上的冰凌化的水滴在炒锅边上。
“有事?”何雨柱把腰花盛进白瓷盘,蒸汽模糊了他泛红的眼眶。易中海凑近灶台,后颈的纱布几乎要蹭到油星:“你爹捎信了,说保定的日子滋润......”他突然压低声音,“说你妹妹雨水该添新衣了,可他身边......”
“他身边有寡妇!”何雨柱的炒勺砸在灶台上,腰花溅出的油星烫在易中海手背上。
“话不能这么说......”易中海搓着手,目光瞟着刚从后院过来的徐慧真,“男人嘛总有难处,可你爹临走时......”他突然打住话头,摸着后颈的纱布,“唉,算了,说多了你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