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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至启神色有些复杂的盯着他看了几秒，思绪有些混乱，他拧眉，依旧有些茫然，“你是受什么刺激了？”
顾远倚靠在电竞椅里，手臂撑在扶手上，神色透着几分慵懒劲，无所谓道：“没受什么刺激，程队，我可是认真的。你刚才说的，我也听了，也明白你话中意思。”
程至启更不明白了，“那你怎么......”
“程队。”说着，顾远掀起眼皮，神色淡漠的看过去，眼底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他抿了下唇，说：“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了什么吗？”
程至启皱眉，“什么？”
在程至启茫然的注视下，顾远缓了一口气，想了几秒后，他没有丝毫犹豫的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然后将徐自珩发来的医院监控第一段回放视频发给了程至启。
紧接着，只听到了“叮咚——”一声。
下一秒，程至启便听到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消息提示。
顾远收回目光，“看看。”
“你发我什么了？”闻言，程至启拿出手机，低头看向顾远发来的消息，“这是....，视频？”
顾远抬眼，看了眼时间，随即坐直身子，伸手扶了扶了自己的键盘，“看完再说。”说着，他重新拿起手机，看了眼群里之前卫澜发在里面的交流赛的房间号。
与此同时，程至启拧眉看着顾远发给他的视频监控。
看清房间号后，顾远随手将手机丢在一旁，抬手落在键盘上，另一只手握住键盘，随后，他麻利的输入好交流赛的对战房间号。
顾远神色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对战画面，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此时此刻，XTC战队青训的求生队员也已经进入了对战房间，当看到‘青训’两个字的时候，顾远的视线不自觉的便被吸引了过去。
似乎，于他而言，“青训”这两个字好像对他来说久远到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一瞬间，他的内心百感交集。
“老程.....，你还记得当初，你劝我进EOV的初衷吗？”片刻，顾远握着鼠标的手松了松，语气平静道：“你那时候跟我说，像我这样有天赋的人，不应该埋没在人群中。”
“你说.....，与其一味的藏起刀剑的锋芒，不如重新绽放它的威力与光芒。”
听到顾远脱口而出的话语时，程至启拿着手机的手一愣，思绪顿时被拉回了初次见到顾远时的场景，那时候的他们相见恨晚，彼此都怀揣着对追梦和夺冠的一腔热血。
可如今经历了千般事后，当初的锋芒早已经在岁月的磋磨中变得圆滑，昔日的利刃也终究在流言蜚语中藏起了它的光芒。
此刻，与XTC战队青训的对局随着一声熟悉的“嗡鸣”声进入了下半场的对局。
依旧是全局BP的画面，而这一次XTC战队四名求生青训要面对的对手则是BOF战队的Reset。
顾远看着眼前的BP环节，却无动于衷。
他继续开口，“以前，我以为自己只要藏起自己的锋芒就能保全所有人，我做了，可到头来却发现还是世事难料，事与愿违。”
“如今，我只是想要重新回到那个赛场上，可这一路走来，我发现一味的沉默并不能改变所有的事情，而且，我现在连我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
说到这里，顾远自嘲的苦笑了声，脑海里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看到的监控视频中画面，一刹那，心头猛地抽搐了下，尖锐的刺痛感袭来，他被痛的皱了皱眉，可眼底却依旧带着几分说不上来的笑意。
他也不知道该笑什么。
可能就是嘲笑自己的无能吧。
另一边，程至启快速看完监控视频后，原本还有些茫然的神色瞬间变得了然，他突然就明白了顾远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这仅仅只是因为池余。
而网上疯传的‘池余害死他爷爷’的真相是被有心之人故意扭曲的。
让池余爷爷过世的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池余的养母的缘故。
“你...，顾远，你已经看完这视频了。”程至启按灭手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在网络上视频流传出来的时候，他也猜测过池余爷爷过世的真正原由，可到头来，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虽然，他很同情池余的遭遇，可这件事归根究底还是人家的家里事。
身为外人，哪怕是挚友，他们都没有任何资格插手这件事。
程至启看向顾远，犹豫了几秒，还是忍不住开口，“顾远，哥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池余爷爷去世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人家私事。”
“即使是我们想管都没有资格管。”
顾远轻笑了声，语气平淡，“我知道。”
程至启：“那你....”
“我只是突然之间看清楚了很多事情。”顾远看着眼前的电脑屏幕，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别样神色，“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而且，老程，你以为池余爷爷去世这件事只是简单的纠纷吗？我不相信一个人会为了一点利益，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逼死，这背后一定有一只手在推波助澜。”
“或许，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池余，而是我。”
闻言，程至启脸色微沉，神色严肃的思考起来。
顾远看着电脑屏幕中禁选环节的最后十秒钟，他默默的在心里倒数着，可握着鼠标的手却丝毫没有多余的动作。
片刻，程至启拧眉，眼底带着几分怀疑的神色，有些不确定的猜测道：“顾远，你的意思是说，网上的帖子，还有医院的视频和酒吧的录像都是步立财的手段？”
“可是，之前你回来的那段时间，跟卡卡解约后，你们不是谈好了。”
“步立财？”顾远默默倒数着最后三秒，随即，他笑了声，摇了摇头，说：“说起他，我更愿意相信是他的女儿。”
当听到顾远提起步立财的女儿时，程至启愣了下，脸上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神色，“你是说，这些事情是步悠然做的？”
“可是，她不是两年前不是就被步立财带出国养病了？而且，这两年，我也并没有在EOV听说过她任何的消息。”
面对程至启的疑问，顾远并没有回答。
刚才他发过去的医院的监控视频，只是其中的第一段，而第二段在手术室外走廊的监控，他并没有发给任何人看。
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到自己痛苦的爱人。
那样狼狈痛苦的池余，别人看到了只会同情，而他却只觉得心疼。
顾远没有勇气将池余的伤疤展露给任何人看，他害怕到时候他的小余回来会难过，也会生他的气。
毕竟，他的小余一直都是敏感而又善良的人。
“只是猜测罢了。”片刻，顾远深呼出一口气，“现在还没有证据，但是不是她，或许时间会证明的。”
说着，他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手术室外的监控视频中，杨华君从包里拿出的一张照片。
虽然监控并没有拍摄到照片的内容，但是杨华君脱口而出编造的事情，还有‘女朋友’三个字，才让顾远怀疑这一切都是一场早有预谋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