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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时又说不上来。
猫酒打了个哈欠，满眼困意的也没深究。
沉默了几秒，卡卡挑眉，忍不住调侃道:“不是，谁问你了。”
“Reset，你这培训初见成效啊。”
顾远随意的倚靠在座椅上，眼底带着懒洋洋的笑意，倒也不恼，他若有似无的轻叹了一口气，将目光从几个人身上移开，扭头看向程至启。
随后，他说:“谁说……，这培训没有效果啊。”
看着顾远投过来的目光，程至启神色沉重的移开视线，他咳嗽了声，连忙开口:“行了，行了。”
“今天就到这里，训练了一天了该回去休息休息。明天准时训练室集合，谁也别给我迟到。”
话音落下，盛安愿看着家人笑了下，没说话，随后，她先一步从座椅上站起身，“总算是结束了，既然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可就先走了。”
紧跟着，卡卡他们几个人也纷纷站起身，习以为常的拖着疲惫的身子一个个往二楼走去。
偌大的大厅很快便恢复到了以往的平静。
直到会议桌上，只剩下了程至启和顾远，俩人相对而坐，沉默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就这样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顾远稍稍坐直身体，神色淡然的望着自己的双手，犹豫了几秒，他主动开口，“老程，你就没有什么问的？”
“什么时候，你也这么淡定了？”
话音响起，程至启身子往后靠了靠，手指摩挲着自己的杯壁，想了几秒，问：“见到人了？”
顾远垂下眸子，轻笑了声，“你猜。”
“看你这样子，也肯定是见到了。”程至启移开目光，又问：“他怎么样？还好吗？”
虽然，程至启并没有明说，但是俩人都心知肚明这个“他”是指谁。
想起池余的时候，顾远眉眼间难得多了一丝温柔的笑意，只是笑意中夹杂了些许苦涩的神色，他沉默了几秒，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好吗？
他觉得不好。
沉默了片刻，顾远却也只是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头，想了下，决定还是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他故作轻松的笑道：“说实话，老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的问题。”
“我觉得不好，如果有选择，我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可世事无常，我也没有办法在改变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些遗憾，却又觉得一切都还来的及。”
“我知道不是所有人的人生都会顺风顺水，顺心顺意，世事无常，我也只能绝处逢生，珍惜眼下所拥有的，我拼尽全力改变不了一些事情的发生，也只能尽可能的不让自己留下任何遗憾。”
说到这里的时候，程至启难得的也沉默了下来。
细想这两年半发生的事情，连程至启都觉得有些像是一场梦一样，那些无数个狂欢，迷茫，胜利后的欢喜，还有面对突如其来变故的心酸，这一路上大起大落，早就已经悄无声息的改变了很事情。
他的身边也是也早就已经不是曾经的他们五个人，而是有了新的面孔，可他早已经不是五人中的其中一员了。
当程至启脱口而出问“池余过的好的吗”的那一瞬间，他又何尝不是在问自己。
他过得好吗？他们过得好吗？
似乎在成长的这条道路上，没有几个人是不留遗憾的。
片刻，程至启抬起头，神色认真的看着顾远，欲言又止的犹豫了几秒，问：“那你后悔选择这样一条道路了吗？”
顾远对上他的目光，深邃的眸子颤了下，思绪一时有些恍惚。
“说实话，顾远如果没有碰上我，或许你依旧可以做你顾家的小少爷，你的十八岁也一定会是一段不一样的旅程。”程至启回想着过往的种种，一时有些忍不住的开口问：“两年前的那场冠军之后，变故发生的太快。”
“你离开EOV的那个夜晚，身为你的队长，我那时候就很想问你。”
“时至今日，我还是想问你。”
程至启顿了下，语气沉重的认真开口，问：“你觉得会后悔吗？你会怪我把你带到这样一条不归路上吗？”
是啊，如果三年前，他没有想方设法的将顾远签进EOV战队，那么顾远就不会碰上步悠然，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话音落下，周遭的气氛瞬间变的安静了下来。
过往发生的一切，如今历历在目。
后悔走上这样一条路吗？
顾远看着程至启眼中复杂的神色，脑海里过往的场景如同碎片般一一倒映，心一点一点跟着往下沉。
他后悔吗？
他不后悔！
半晌，顾远忽然垂眸轻笑了声，深邃的眼中带着几分释然的神色。他看着程至启一字一句的认真开口，“不后悔。”
“队长，我从不后悔走这条路。”
“如果没有你，或许，我也见不到这一路的风景了，不论当初EOV战队对我如何，但知道，我遇到兄弟都是顶好的，能和你们成为队友，是我的荣幸。”
“而且，幸好我没有选择放弃。”说到这里的时候，顾远停顿了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继续道：“如果，两年后的今天，我选择了放弃，或许我也不会遇到池余了。”
程至启：“………”
随后，顾远又继续道：“这次回来，我不会在颓废下去。”
“曾经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这次我一定要让中国的旗帜重新插到今年深渊总决赛的巅峰之上。”
“信仰长存不灭，中国万岁不朽。”
双方看着彼此，恍惚之间，一切又好像拉回了当初俩人相遇的时的场面，少年眼中依旧闪烁对未来的向往与期待。
顾远主动伸出手，满眼期待，说：“程队，有信心拿下今年的冠军吗？”
那令所有人向往的无人之巅，你还想再次登顶一次吗？
场景重合，一切又好像重新回到了起点。
愣神之际，程至启恍惚的伸出手，紧紧回握住了顾远伸出的双手，“有！”
他下意识脱口而出，曾经在EOV战队喊出的口号：“长剑出鞘，剑指冠军？”
顾远坚定的回应他，“长剑出鞘，剑指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