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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的答案会让你失望,不过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我们是同袍。前端的穆慢悠悠的回答道。
是的,我们是同袍,这点我从不质疑。后端的夏修也不质疑这个回答。
不需要多想,我并非是你的未来,如今的你也不是我的过去。
那么我对于天国的意义呢?夏修接着问道。
你很自信,也好像很少迷茫,我能问为什么吗?
前方的穆笑了。
身后的年轻人好似从不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和追求。
他的问题是天国对于他的意义,而不是他本身的意义是什么。
我小时候如同一只笼中之鸟,总是活在恐惧中,我目之所及的大人们总是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用最为粗鄙的生殖器官咒骂着彼此。
迄今为止,我都还没找到比他们更为狠毒的脏话,他们的话语简直是对语言系统的一种崩溃,也多亏了他们,我长大之后所听到最为粗鄙的语言与他们相比,简直就像是一样无力,以至于我后来很少因为语言而过激。
过去,我的同伴们按着他们的指令找到了自己的父母,我是他们中最聪明和最无畏的一个。
我从不质疑这一点,事实上我确实是,所以我是反抗者,他们是顺从者。
但是,孩子总是孩子,大人总是大人,他们总是会施加恐惧,甚至是愚蠢。
最开始,你在黑暗中肆意奔跑,随着琴声,你跑得越来越快,身边的景物开始慢慢生长,经历着生死离别,在着最后一刻你放慢了脚步,停在了黑暗的终点,看到了那束光,却又被推下了悬崖,景物开始慢慢变回之前的样子…又回到了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回到了黑暗之中,你只能蜷缩着身慢慢沉睡。
于是你明白了,必须要先蛰伏,必须要先顺从,听从他们那愚蠢的让人想要呕吐的话语。
他们教育要把孩子要将自己伪装起来,隐藏自己的欲望和野心,将自己装饰成一个被社会价值普遍认可的人,于是直率地袒露自己内心的欲望和野心成为了原罪,在他们身上我们看到了自己没有的勇敢和直率。
也正是因为他们,让我的同伴,让那些孩子们看起来多么的不堪和虚伪,只有我自己知道一直被压抑住的渴望的内心是有多么丑陋不堪。
而其他人也会因为自己丑陋所以认为其他人的纯粹不过也是伪装。
所以,我要把他们的虚伪撕掉,证明他们也不过如此。
但是他们总是躲在暗处,对这个社会运行规律深信不疑,对那些违背规律的人嗤之以鼻,把其他人扣上高傲,冷漠,自私无情的帽子,仿佛这样他们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审判其他人,冷眼旁观其他人的结局,还以为自己代表着正义,其实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他们空洞的让我觉得想吐,我不想成为他们的同类。
每当我在夜里猛然间惊醒,回到了现实。
我总是能望见那些如同快门被猛然按下,只留下一张没有表情、毫无人气、漠然而空洞的面孔。
所以我更想飞出牢笼,我不想做笼中之鸟。
后来,我找到了机会,我跑了出来。
当我再次醒来时,呈现在眼前的是无限的自由,那时候我就明白,若世上真的有命运,我也只会笑看命运的无常。
但我在那个时候发誓,再也不会撒谎,再也不会欺骗自己,要坦诚的活下去。
我要在风里起舞,在日出之地起舞,在日落之处起舞,临着风,沐着光,做高山之巅梦幻的影子。
我不会把世界,让给那些我鄙夷的人。
夏修笑着说完了,那笑容一如既往,很开朗。
穆默默的听完后,他问:那些人最后怎么样了?
他们的后半生都将戴着镣铐过活——所有能带上镣铐的,后半生都已经衣食无忧了。
穆没有去问那些不能带上镣铐的怎么样了,答案他也已经知道了。
所以,该换我来提问了吧?夏修反问道。
问吧,不过有些问题的答案我不能直接回答。穆点了点头。
我脚下的东西是什么?夏修直截了当地问道。
【螺旋路】。穆也是言简意赅的回答道。
它有什么用?
它是画笔——天国因它而建立,因它而存在。
路上的门呢?
那是废稿。
废稿?夏修疑惑的自语道。
门跟废稿,这两样东西的差别可就大了。
是的,废稿。穆肯定的说道。
所以,门后的是什么?
夏修眸光微闪,问出了他最为关心的问题。
门后,也许是世界的倒影吧,也许是一条由理想所铺就的地狱之道吧……这次穆的回答有些模糊不清,他好像在刻意回避双生门的存在。
夏修从很早以前就注意到了,不仅是穆,整个天国好像都在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