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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咱们在这儿还要等多久?”孙猛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带着难以掩饰的不耐。他往栏杆上靠了靠,又立刻直起身,像是嫌那凉意渗人,“不能开灯也就罢了,连烟都不让抽,我眼皮子都快粘一块儿了。”
唐风闻言轻笑,转头时眼底还带着几分夜色沉淀下的清明。“你才站了半个小时就受不了?看来来了龙京,你的体质确实退步不少。要不明天开始,你也跟着参加集训?”
“别啊大哥!”孙猛的脸瞬间垮下来,连带着声音都软了几分,“我又没犯错,凭啥去遭那罪?再说我都不是几年前的小夥子了,那高强度集训,还不得把我半条命累没了?”
“我倒觉得老孙该去练练。”旁边的石万奎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他比孙猛站得更直,肩背挺拔如松,即使在暗处,也透着股紧绷的劲儿,“大哥说得没错,你这身子骨退化得太厉害。咱们是靠战斗活下来的,你要是连体力都跟不上,还怎麽带你的战堂冲锋?”
“老石你给我滚远点!”孙猛猛地转头,眼神在夜色里都快冒出火来,“我身体素质怎麽非常的好,不服咱俩现在就打一场,我能把你打出翔来!”石万奎往前凑了半步,胸口微微起伏,“你可真有脸说!你们战堂擅长的是正面硬刚,我们夜堂靠的是暗杀和潜伏,能一样比吗?”
石万奎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真要比,让你们战堂和我们夜堂全面试试,看谁先撑不住。”
“你——”
“行了,都闭嘴。”唐风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厉。他抬手按了按眉心,目光扫过两人,“就因为你们俩斗嘴,要是把内鬼惊跑了,咱们今天这埋伏就白做了,也白白在这儿站这麽久。”
孙猛和石万奎对视一眼,都悻悻地闭了嘴。孙猛往後退了半步,双手抱在胸前,嘴里还小声嘟囔了一句;石万奎则重新将目光投向庭院,只是肩膀依旧綳得很紧。
夜色重新沉寂下来,只有风穿过树叶的声音,沙沙作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孙猛打了个哈欠,强撑着不让自己走神;石万奎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庭院的各个路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匕首。
二十分钟后,一直举着夜视望远镜的诸葛祥云突然动了动。他缓缓放下望远镜,身体微微前倾,凑近唐风,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大哥,庄园南面有动静。不是巡逻的人,巡逻队从不会单独行动,而且他的路线太绕,像是在刻意避开监控。”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看来是有人按捺不住,想传消息了。”
唐风立刻接过诸葛祥云递来的夜视望远镜,调整焦距,镜头缓缓对准南面的方向。夜色在镜片里变得清晰起来,隐约能看到一个身影贴着墙根移动,动作很轻,每走几步就会停下,警惕地环顾四周。
“看不清楚脸。”唐风看了几分钟,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他防范得太严了,一直背对着咱们这边,头上戴了鸭舌帽,脸上还捂着口罩,连眼睛都被眼镜遮了大半。就算他转过身,咱们也认不出他是谁。”
“大哥,要不我下去把他抓过来?”孙猛立刻凑过来,眼神里满是急切,“我带两个人,从侧门绕过去,保证不给他机会跑掉!”
唐风放下望远镜,摇了摇头。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个移动的身影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栏杆,发出轻微的“笃笃”声。“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的声音很稳,带着一种运筹帷幄的冷静,“咱们现在抓他,他肯定会狡辩,一口咬定自己只是路过。更重要的是,他背後肯定还有同伴,要是把人惊到了,咱们这几天布下的局就全毁了。”
他转头看向孙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咱们要钓的,可不止这一条鱼。一个内鬼还不够,得把他背後的人全引出来,才能一网打尽。”
孙猛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还是大哥想得周全,是我太急了。”
“不急。”唐风拍了拍他的肩膀,重新举起望远镜,“再等等,看看他要跟谁接头。诸葛,你盯着他的路线,标记出他可能停留的位置;石万奎你让人把南面的暗哨再调两个人过去,别靠太近,只要盯着就行,最好能知道这个人是谁,千万别暴露。”
“是!”诸葛祥云和石万奎同时应道。诸葛祥云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快速在纸上标记着什麽;石万奎则拿出对讲机,按下通话键,声音压得极低,快速下达了指令。
孙猛也收敛了之前的不耐,眼神变得专注起来,紧紧盯着南面的方向。夜色更浓了,那个身影还在缓慢移动,像是一只谨慎的老鼠,在寻找着出口。唐风举着望远镜,镜片后的目光深邃如夜,他知道,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而他们需要的,是耐心,以及等待最佳时机的冷静。
孙猛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可大哥,要是现在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