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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盯着他那张俊美清隽的脸,突然冷笑出声:“降罪?本王岂敢啊!本王又不是不知太后和你姜家的盘算,不然太后何至让你去接亲?你和那梁女……”
“陛下,慎言!”姜彧突然打断陈王,那声线极冷,又极沉,眼神也变得尤为冷锐,隐约透出几分难堪和屈辱的意味。
陈王被他那一声喝住,一时禁了声。
姜彧却已在闭目后维持半跪的姿势,将头颅愈发低垂了几分,道:“护卫陛下不周,是末将失职,末将会下去自行领罚。”
言罢也径自离开了大殿。
陈王看着大开的殿门和剩下的一众羽林卫,突然之间怒不可遏,然而案头已没什么供他砸的了,他只能一脚踹翻龙案,吓得边上的宦官和那美人惊惶躲开。
他自己则继续砸起一旁博古架上的书卷瓷器,一边砸一边近乎癫狂地大骂:“反了!反了!一个个的,都反了!这天下,还是本王的天下吗?不早就是他姜家的天下了?”
话落又疯疯癫癫地大笑起来。
羽林卫和宦官们跪了一地,所有人都只当自己是个聋子,瞎子,不曾听过这些话,也不敢看帝王的失态。
等陈王砸完殿内一切能砸的物件,衣衫不整、冠发散乱地坐在一片狼藉之中,终于瞧见缩在台阶下方泫然欲泣的
美人,眼中突然又燃起了某种疯狂和痴迷般,狞笑着冲那美人伸出手:“爱妃,过来。”
美人大片锁骨和肩胛都露在衣裳外,瞧见陈王伸出的手和那笑容,身体已不自觉地在发抖,却还是只能强行挤出讨好的媚笑来,如先前那般,手脚并用地缓缓爬向陈王。
李太监瞧着殿内的狼藉和荒唐,给几个干儿子使了眼色,让他们先围在陈王身边,哄着陈王,供陈王差遣,自己则悄声退出大殿,往太后所居的灵犀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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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瑜回到昭华宫,命人给方太医接上了脱臼的下巴,问他:“陈王为何突然传唤你?”
方太医又一次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这会儿手脚都还是凉的,茫然又凄切地回道:“微臣不知啊,微臣只是如常去太医院任职,哪知章华殿突然就来人传唤微臣,说是王上身子不适,命微臣前去诊治……”
说到此处,方太医不禁又哭了起来:“若不是娘娘及时赶到,微臣这条命,只怕已经在阎王手上了……”
眼见从方太医口中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温瑜料想应只是陈王和姜太后那边想杀方太医,给内务府那几个太监立威,同时也是给整个陈王宫的人看着,归顺她温瑜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只不过在章华殿同陈王对峙时,她故意拿方太医是姜太后“赏”给她的话回堵陈王,看陈王那模样,似乎又同姜太后颇为不合,甚至发难方太医一事,也未曾同姜太后通过气。
温瑜心中疑窦又生,对方太医道:“你今日也受惊了,先下去吧。”
惊魂未定的方太医这才退了出去。
铜雀给温瑜奉上一盏茶,忧心道:“咱们虽救回了方太医,但中秋宴在即,公主您自行禁足昭华宫,届时的宫宴可如何是好?”
温瑜不曾回话,殿外已响起青云卫的通传声:“公主,昭白姑娘回来了。”
温瑜颔首示意放人进来。
昭白手按着腰间的长剑,很快大步迈进殿内,大抵是回程途中已听说了章华殿发生的事,她眼风凌厉惊人,见温瑜安然无虞,才松了一口气,随即抱拳颔首道:“奴惭愧,叫那几个内务府的太监耍滑拖延了些时间,暗账的账册已被转移。”
窗前挂了细蔑竹帘,日光从外边透进来,在檀木案上落下道道条形的光影,温瑜那身山水墨绿的华服还未换下,单手拿盏时,广袖下垂,露出一截骨肉匀称的小臂,浸着稀薄日光,白得晃眼,恍若神明。
她本人对此却是一无所觉的,纤长指尖轻叩着盏盖,声线清凌:“不怪你,太后走了杀方太医这步棋,必是对我早有提防,若真叫我如此轻易就拿到内务府暗账的账目了,太后在宫中这几十年的经营,岂不成了笑话?”
昭白道:“您保下了方太医,内务府那几个太监势必自危,他们怕彻底开罪太后,不敢直接将暗账的账册交与您。却也惧您将内务府的烂账捅出去,让他们当了那替罪羊,后边势必还会继续来讨好您。”
温瑜喝完茶,搁下茶盏时却道:“内务府
已是一步死棋了。”
昭白闻言若有所思,铜雀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问道:“公主,这从何说起?”
温瑜道:“以姜太后的脾性,必容不得内务府那几人吃两家饭。”
铜雀这才醍醐灌顶,随即又有些担忧:“内务府在这节骨眼上换上的人,必然也是太后那边的,有他们从中作梗,您还如何操办中秋宫宴……”
话未说完,铜雀就狠狠拍了一下自己脑袋,乐道:“瞧我这脑子!无怪乎公主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