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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室，最后一堂的监考老师是王欣怡，声音挺温柔，可惜没几个人理她。
她所在的这个考室刚好两极分化严重，不是学霸就学渣，所以几乎所有人在开考前都已经是满不在乎的样子，有说有笑，清一色地在提前讨论放假的事情。
“安静了安静了。”
“马上发卷了。”
“最后一排那个同学，桌子挪一下，跟前面的同学对齐。”
王欣怡在讲台上管理秩序，林小贤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她的视线一扫到自己的时候就赶紧避开，似乎有点怕他的样子。
“怕我啥啊？”
林小贤心里一阵嘀咕，倒也懒得理她，拿到卷子就刷刷刷地做起来。
理综卷子难度一般，最难的也不过是一道斜坡小木块的物理力学题，其中混杂了一些关于电势电场的东西。
林小贤做到这里的时候检查了一下前面，感觉前面搞不好会拿满分，所以干脆放弃这道力学题，然后抓起卷子朝讲台上的王欣怡。
“老师。”
“！！！”
王欣怡一惊，手机摔在地上，屏幕上的游戏界面随之变灰。
“你...你要干什么？”王老师捡起手机，结结巴巴。
“我交卷啊...”林小贤不明白王老师这反应什么意思，他又不是吃人的怪物，咋还瑟瑟发抖了呢？
“哦...这还有40分钟呢...”王欣怡也自觉失态，清清嗓子，尽量平和地看着他。
“我知道，我都检查了。”
“这样啊...”
王欣怡接过卷子，林小贤刚要走出去，被叫住：
“诶，林小贤...同学，你这页的大题是不是做漏了？”
“哦，没有，我不会。”
“啊？你确定？写点儿公式应该可以拿分的...”
“不用，我分够了。”
“够...够了？”
够了什么意思？够什么了？
哪有考试说嫌分够了的？
王欣怡一时语塞，没反应过来，眼看林小贤又转身往门口走了，下意识地追上去想多问两句，然后被凳子绊了一下，当着全考场学生的面，吧唧就是一个平地摔。
考场的诸位都是双标怪，如果是男老师摔了他们说不定会幸灾乐祸，如果是女老师摔了就会表达关心。
“王老师！”
“老师你没事儿吧？”
“王老师！站起来！”
王欣怡感觉丢脸死了，一边说着“没事儿”，一边在学生的搀扶下立起，然后抬头一看，搀她的是林小贤。
“摔到哪儿没？”
“......”
林小贤打量她，几乎半搂着她的整个儿肩膀，胳膊无意地抚动了几下，让她浑身僵硬，唯独背后有些异样地发软，一句话都蹦不出来，面庞绯红，不得已只能用卷子挡住脸：
“林小贤…就算你这样温柔，老师也不可以的…”
“？？？”
“要不…你找其他老师吧，我…我比较传统…你明白吗？”
“不明白，那你保重。”
林小贤是真不明白，以为王欣怡有点男女授受不亲的忌讳，那就果断松手。
吧唧！
王欣怡一屁股坐了下去，痛出眼泪花儿。
林小贤抓抓鼻子，这可不能怪他，是王欣怡自己没站稳，于是说了声拜拜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