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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婕看着宁宸手里的两张纸上的字,先是震惊,然后猛地看向常中源,厉声道:“你这该死的东西,敢通敌卖国?”
常中源目光呆滞,表情充满了震惊。
突然,他惊醒过来,“冤枉,属下是冤枉的,邹大人,属下跟了你这么久,是什么样的人您最清楚,我怎么可能是奸细,为昭和做事呢?”
邹婕满脸失望,“你说不是你,那这字迹怎么解释...你的字迹我难道还能认错吗?”
常中源惊慌失措的说道:“王爷,大人...这字迹的确是我,但......
盲童的声音很轻,却像一粒石子投入无垠湖面,在天地间荡开层层涟漪。他站在那道曾吞噬众人身影的裂缝前,风卷起他破旧的衣角,怀中的《百虑录》贴着胸口微微发烫。远处雁门关的轮廓隐没在晨雾之中,皇城司的旗帜早已不见,仿佛昨夜那场对峙不过是大梦一场。
可他知道不是梦。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册子,墨迹仍在缓缓浮现,如同呼吸一般有节奏地延伸:
>“……问题不会死去,它只是换了一个名字活在人间。
>当你说出‘我不知道’时,便是它的重生。”
他将册子紧紧抱在怀里,转身望向身后这支悄然汇聚而来的队伍??那些没能进入地底、却始终守候在外的人们。他们中有背着药箱的老医者,有拄着木杖的退伍老兵,还有从江南徒步北上的年轻学子,甚至有几个披着粗布斗篷、面容模糊的江湖客。他们不知何时聚拢至此,沉默伫立,目光都落在那个瘦小的身影上。
“苏姑娘……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儒颤声问道。
盲童点点头,又忽然意识到对方看不见,便轻声道:“她变成了灯。”
老儒双膝一软,跪倒在焦黑的土地上,老泪纵横:“问者以身为烛,照破长夜……我辈读书半生,竟不如一女子敢燃此心火!”
没有人说话。春风拂过,铜铃花随风摇曳,发出细碎清音,宛如低语,又似吟唱。这声音不单来自地面,更似从大地深处传来,与人心跳共鸣。有人开始颤抖,有人捂住耳朵,仿佛听见了久违的呼唤??那是被压抑多年、几乎遗忘的声音:一个孩子第一次仰头问天时的天真,一位学者面对典籍空白页时的困惑,一个母亲在乱世中抱着婴儿喃喃自问“为何如此”的悲鸣。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一名青年士子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盲童抬起头,虽目不能视,却仿佛看得极远。他说:“回去。”
“回哪儿?”
“回到你们来的地方。”他一字一句地说,“把今天的事讲给每一个人听。不是作为传说,不是当作奇谈,而是作为一个问题??一个必须被继续追问的问题。”
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那支玉毫笔。不知何时,它已静静躺在《百虑录》扉页之间,笔尖泛着温润光泽,像是吸饱了某种不可见的光。
“这是铃舌。”他说,“也是钥匙。”
众人屏息。有人认出这正是倒塔之上悬挂巨铃的核心之物??本该永远留在地底,成为新一任守灯人献祭的凭证。可它现在竟出现在这里,握在一个盲童手中。
“苏姑娘说,真正的提问,不在高塔之上,而在尘世之间。”盲童将笔轻轻插入腰间布囊,“她让我带回来的,不是答案,是责任。从此以后,每一个愿意发问的人,都是守灯人。”
话音未落,西北方向忽有异象。一道虹光自云层裂隙垂下,直贯荒原深处。紧接着,大地微震,数十里外的地表竟次第升起七座石碑!每座皆高三丈,通体漆黑,正面刻着一个巨大古篆??“问”。
这不是人力所为。
“承焰遗碑……真的复活了!”一名研究古文的学者失声惊呼,“传说中,唯有‘心铃共鸣’达到极致,才能唤醒埋藏于九州龙脉的七根问柱!它们分别镇守北疆、西域、岭南、东海、蜀中、中原与漠南……如今全部现世,意味着‘问题之海’正在重新涌动!”
与此同时,各地异动接连传至:
长安街头,一名原本痴傻多年的乞丐突然站起,手持炭条在墙上狂书百句诘问,字字如刀,句句刺心。围观者惊觉其文采斐然,细查才知此人竟是二十年前因直言进谏而遭毒哑的前御史之子。他写完最后一行“尔等惧我清醒,胜过惧我疯狂”,随即仰天大笑,倒地而逝,嘴角犹带解脱笑意。
岭南问舍内,那名曾跪地求教的少年正带领孩童们诵读新编《童蒙问章》。当念到“女子为何不能科考”一句时,屋顶瓦片无风自动,一片青砖竟自行翻转,显露出隐藏其下的古老铭文:“凡禁问之地,必藏伪理。”
西域敦煌石窟,一位画工深夜补绘壁画时,发现前代僧人所绘“飞天奏铃图”中,原本静止的铜铃竟微微晃动。他揉眼再看,整幅图像竟缓缓变幻,现出一行梵汉双语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