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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楚子航轻声说。
风吹起怀里那柔软却坚决的少女长发,素白如银的发丝混在风雪里,一时让人分不清哪些是白雪,哪些是青丝。
或者,都是。
奥丁孤坐那山巅之上,遥望远处那相护依存的身影出神了片刻,迷蒙风雪掠过那独眼面具前,好像同时吹起了留在他记忆里那些千年前的残渣。
“哥哥,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确定,也必须要这么做。”
“那,就吃了我吧,吃了我,哥哥才有一丝机会去争夺那最高的王位。”
“不,威利。我注定是众神之主,我已经得到了能抗衡至尊的秘密——”
那场好像永不会停歇的大雪里,两个身影紧紧相拥着,沉雄如锤的声音在天地里回荡:“不用你的龙骨,我一样可以颠覆祂的王座!”
风雪散去,奥丁从回忆里抽离了出来:“真是愚蠢。感情,是那至尊故意赋予我们的枷锁……若千年前我不曾犹豫,或许早就……”
他将昆古尼尔狠狠插入前方阵眼,随后以怒雷般的声音咆哮道:“开始吧!楚子航,今天,这里,你我二人,注定只有一个能达成夙愿!就是我——众神之王,奥丁!”
楚子航放开夏弥,与她一同回头望向奥丁,随后拔出村雨插入阵眼。
夏弥紧握住他的手,随后三人齐声颂唱起来:“以我来时路,铸就反复破碎之梦,开始于群山之巅,沉没于终焉之海,新王将于此地重生,圣哉!哀哉!”
“千年流离,于今日毕。”
下一瞬间,楚子航突然感觉手心一空,原本紧握的那只手化作了梦幻般的气泡,他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砸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深海中,抬眼看不到海面,转身看不到海底,左右亦望不到尽头。
他曾听闻过,这大概就是——死亡。
咕噜噜……
数不清的气泡从他口中溢出向上窜去,然而气泡上升到某个高度后却全部悬停在了那里,它们违背常识的在海水里破碎开来,但从里面绽放的不是气流而是华光,幻灯片般的过往画面充盈了这整片无垠的海。
他看到了年轻如女学生般的母亲苏小妍,看到她红着脸攥着一支两道杠的验孕棒走向正在厕所里搓衣服的男人。
“老公,我怀孕了……怎么办?”
“什么!?啊……那,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哈哈哈!我要当爸爸啦!!”
“别,先把手上泡沫擦干再抱我啊!”
“取个名字吧,取个名字!”
“都不知道男孩女孩,怎么取名?”
“简单,男孩就叫楚子航,女孩就叫楚紫涵!”
“你能不能靠点谱!?这种大事……不过,好像听起来也还行哦。”
……
流窜的记忆画面像是一条游龙盘旋在楚子航身边,但他无论怎么捕捉都是空虚,直到画面终于来到了那一夜,那场雨,那座高架桥上……
那个司机般唠叨的男人回头,脸上竟然戴着一张半透明的,闪烁着的独眼面具!
这就是那张面具上的精神烙印,通过与奥丁的血盟楚子航才能看到或者说感知到面具的存在,他先以自己的记忆为引,找到和那个男人记忆重叠的部分,再以奥丁面具的烙印为最后一个坐标,终于锁定了这片领域里那个男人的精神和肉体准确所在。
因为在这片领域里,时间已经是可随意调整的变量了,或者说已经不存在时间轴了,所以只需要三个点相交,他便可以确定一个准确的坐标。
接下来,只要抓住那个男人,把他带出来——就结束了!
楚子航第一次如此面目狰狞的咆哮了起来,就仿佛又变回了十五岁时那个血统初觉醒,第一次见识真实世界后胆怯而愤怒的少年。
“爸爸——!”楚子航挣扎着打水游向那个男人,奋力伸出了手。
他真的抓住了!
那微暖而粗糙的触感,就和男人第一次教他打球时,大手覆盖他小手的感觉一模一样。
Thetreestheygrowhigh,andtheleavestheydogrowgreen,
树在长高,叶在变绿
ManyisthetimemytrueloveI‘veseen,
许多次,我看到我的真爱
ManyanhourIhavewatchedhimallalone,
几多时,我看到他独自一人
He‘syoungbuthe‘sdailygrowing.
他还年轻,但他正日复一日成长
是爱尔兰乐队Altan的《DailyGrowing》——那个雨夜,那座高架路上,他的父亲楚天骄借着这首歌表达了对他深沉的爱。
楚子航曾在那个雨夜后独自反复听了这首歌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