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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夏弥这才反应过来，惊呼：“不用血盟相合，我们也能心意交谈了！？”
楚子航依旧保持着沉睡的样子，声音却直接在夏弥脑海里响起：“嗯。所以，你刚刚心里想的，我都听到了。”
夏弥俏脸骤然染上飞霞般的红，却昂起脖颈高声道：“怎么，有意见啊？！有意见以后我不碰你，你也别碰我啊！”
“没意见。”楚子航唇角微翘，“如果能忍住的话，就等我再休息一下。”
“忍……”夏弥愣了一下，随后狠狠敲了下楚子航额头怒道：“你真当我欲火焚身啊？！睡你的大头觉吧，死小孩。”
楚子航没再回答，呼吸再次均匀平稳了下来。
夏弥也没再动手动脚，就这样捧着楚子航的脸，低头深深望着他。
贤者之石里的精神元素感受到召唤后摆脱禁锢，如流光飞影般成群结队的汇入楚子航和夏弥身体里，他们就像相拥着躺在一片飞满萤火虫的水晶山石之巅。
滴答。
楚子航感觉自己脸颊上滴落了一滴灼热的泪。
他刚欲睁眼去看，却听到上方传来夏弥淡淡的声音：“是下雨了。”
楚子航沉默半晌，回答：“很温暖的雨。”
“楚子航，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们两者身份互换，我会不会如你一样固执呢？”夏弥声音轻颤。
“我觉得，你会比我更固执。”楚子航回答。
“或许吧。”夏弥哽咽着轻笑。
“雨再不停的话，我会担心。”楚子航睁开眼，抬手抹去夏弥脸上的泪痕，轻声道。
“哼哼……恢复好了就快起来，我腿麻了！”夏弥偏过头去，娇声道。
楚子航立刻坐了起来，回头望向夏弥：“你的头发……”
“怎么，有意见？”夏弥眯起一只眼睛，瞪着楚子航问。
“我很喜欢。”楚子航摇摇头道，“但会不会……太招摇了？”
“小问题。”夏弥骄傲的挺起胸，挥手拂过长发，像是冬去春来白雪消融，满头长发再度染上了靓丽的乌黑色。
“倒是挺方便。”楚子航点点头。
“走吧，回家了。”夏弥起身道，“好在耽误的时间不长，可别再让妈妈担心了。”
楚子航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也立刻起身。
两人退出剑鞘空间回到小屋里，房间里一片漆黑，夏弥蹦跳着隔空挥手拉开窗帘，随后惊呼一声：“哦！楚子航，下雪了！”
楚子航站在她身后望向落地窗外，只见暗沉的天地里城市灯火如星，苍茫的雪花从天而降给铅灰色的楼宇都铺上了一层白色的毯子。
说起来这已经不是上京市的第一场雪了，只不过他们回来之后天气莫名好转了不少，之前的积雪都消融了大半，直到今天才又有了往日凛冬的寒意。
看起来夜色还不深，窗外院子里有不少穿的像个小皮球般的孩子在跑跑闹闹。
一阵熟悉的歌声传来：
Jinglebellsjinglebells
Jinglealltheway
Ohwhatfunitistoride
Inaonehorseopensleighoh
……
楼下孩子们蹦跳着围成了个圈，大人们在一旁引领着他们大声歌唱，灯光像是烛火摇曳，歌声如潮水涌来，楚子航突然想起来，他还是很久没有过圣诞节了。
上一世那个地铁站出来后的圣诞节，路明非和芬格尔去了西单的天主教堂蹭圣餐吃，而那天楚子航则没去，他说要去帮一个朋友看家，其实就是来到了这间小屋里，疲惫的睡了一觉。
醒来后也是听到了这首歌。
再后来，就是在那艘载着他驶向阿瓦隆的破冰船上，周围也是众人在齐声高唱这首歌，他在潮水般的歌声中感受到了如潮水般的目光。
可蓦然回首却什么都没看到。
这一世回来，虽然夏弥在身边，但他也还是没想起这个节日，第一年似乎是刚好赶上杀了所罗门圣殿的人，要提前入学却不知该怎么和夏弥说，结果恍恍惚惚的到了跨年要走时，干脆表白了。
之后又是筹备夔门计划，然后去雪区又睡了一年刚好错过……
没想到，今天竟然刚好赶上了。
他记得上一世时，曾以为一辈子都找不到奥丁，也再也遇不到夏弥，没想到后来却都找到了。
但即使到了这一世，有了期盼和目标，他也还是没敢细细的去想有一天能和夏弥一起度过这个节日。
他就是这样，一直都不会退缩和放弃，但其实从出发时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窗外歌声逐渐炽烈起来，那火好像烧到了楚子航身边，让他满身滚烫。
他回首望去，女孩也在望着他，灼灼双眸里的睠恋比歌声更炽烈，落地窗边的白雪都被那余光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