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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这会儿已是深夜，气温越来越低。
还好上山的时候，乔时砚带了两件棉衣。
他赶紧拿出来给乔安康和万兴德穿上，刚才在潭水下面，不知道墨念做了什么，让他们浑身发热，但是现在寒风吹着，身上全都湿透了，太容易着凉。
给两人穿好。
乔时砚接着脱掉自己的风衣，递过去给墨念披上。
披上的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顾弘深满含杀气的目光。
不过这次，顾大少爷没有说话。
想来，他也知道——冷……
墨念披着乔时砚大大的衣服，只露出个白皙的小脸，帽子已经被水冲跑了，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脸上，显得可怜兮兮。
乔时砚看着她，目光像定在了她脸上一样，怎么也挪不开。
哪怕不远处那道凌冽的视线，正刀着他。
乔时砚伸手帮墨念拨开眼前的湿发。
格外认真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不过回他的，是很煞风景的一声，“阿嚏——”
……
众人不敢再在山上逗留。
深夜的山顶，是一刻比一刻冷。
他们赶紧往山下走。
而刚站在下山的路，就见到山上处处是亮光，一队队人马飞速地往山上赶。
墨念奇怪地看着山下的人。
问道，“他们干嘛的？”
乔时砚，“你哥喊来救你的。”
墨念一听，转回头盯着顾弘深，眨了眨眼，“你跳下水，是想拖住我，等他们来救吗？”
顾弘深，“……”
今天诸事不宜。
只适合独处……
……
下山的路上。
叶飞背着乔安康。
驾驶员背着万兴德。
别看万兴德连自己闺女都忘了，不过倒是还记得跟他魂魄绑在一起的老乔头。
刚才两个老头都没来得及叙旧。
这会儿终于有了机会。
万兴德趁着跟乔安康并排的机会。
紧紧地握住了乔安康的手。
“老乔，别忘了咱们的约定！”
“啊？”
“说好的，你帮我宰了姓顾的，我帮你追上儿媳妇！”
“哦——”
乔安康想了起来。
他偷偷瞄了眼顾弘深，压低声音道，“鬼杀人不犯法，可现在咱俩是人啊……”
乔安康自以为说的悄悄话。
可是在寂静的山上，声音清楚地传开。
顾弘深穿着湿透的衣服。
本就已经冻得透心凉。
此刻，他才知道，原来还能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