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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按照历史来下棋,那就是刻舟求剑,很可能会吃大亏。
「鸣鸣鸣一」
忽然苍凉的号角声,隐隐被风吹来,就在乌梁素海的对岸。
想必乌梁素海的对岸,此时领主们已经在聚集大股蒙古骑兵,准备迎击来犯的明军了。
此时此刻,明军大队也在河北和湖南之间的狭窄通道上停下。这条通道不过三里宽,却被逃走的牧马和农奴踩得结结实实。
作为骑兵先锋的李如柏,穿着皮鞋前来汇报导:
「抚军,湖边和河边庄园里的庄稼,是不是应该全部毁掉,用来喂马?』
朱寅摇头道:「不要毁灭庄稼,这可是我们将来的粮食。传我军令,不得践踏庄稼。」
戚继光也下令就地扎营。随即整个车营的战车,连同辐重马车和骆驼,围成一个长方形的巨大营地。
这就是车营的作用之一了,可以随时圈为营地使用。
朱寅和戚继光联合下令,在此休整三天,恢复体力,
朱寅和戚继光奢侈的修整三天,当然是一种战术。
他需要给河套蒙古诸部一个机会:让他们把剩下的骑兵聚集起来的机会。
给敌人集结的机会,就是创造一个决战歼敌的机会。
同时也需要时间等瓦刺人南下,攻击鄂尔多斯的北方诸部,让鄂尔多斯的北方诸部,无法支援河套本部。
他要攻河套蒙古之必救:八白室!
朱寅是特务出身,没有绝对把握绝不会和敌军硬碰硬。
他的很多工夫都做在战场之外,走的是阴谋路子,尽量调动战场之外的力量,寻求克敌制胜最优战术。
他的工作其实已经做完了。接下来的战场操作,他不会参与指挥,而是全部交给义父戚少保。
朱寅和戚继光商量了一阵,风尘仆仆的郝运来和郑国望就来到朱寅的车前,
都是神色阴沉。
郑国望直接质疑道:「朱抚军,为何要修整三天?兵贵神速,应该趁着蒙古诸部没有完全聚集,各个击破!你不怕贻误战机,置大军于险地吗?几万大军要是出了事,你就算是连中三元的大明祥瑞,怕也担不起。」
朱寅听到她如此不客气,仗着「国舅」身份敢对自己无礼,也不假辞色的冷哼一声道:
「郑道长,本官军令自有道理,何须对你解释?你只需要听令便是。」
「你」郑国望气的胸脯快勒不住了,「抚军你别忘了,我也是监军!按照大明体制,巡按御史有权过问!你就算有王命旗牌,也不能独断专行。」
郝运来也拱手说道:「抚军,我军毕竟在虏境,又是孤军深入,若是鞑虏赶来,四面合围,我军只剩半月军粮,何其危险啊?修整三天,实在托大!」
「以下官愚见,应该立刻渡河南下,不能给鞑虏从容集结兵马的机会。几方大军若是有失,抚军如何面对皇上,面对朝廷?」
朱寅冷笑道:「自古用兵,哪有不冒险的!两位道长也算监军,但钦差关防在我这,王命旗牌也在我这。大将军也没有意见,你们勿要多言,退下!」
他知道两人的担心有道理,可是他不会和两人解释。
不是自己人,他解释的着吗?
郑国望银牙紧咬,只能恨恨退下,心中将朱寅骂了一遍又一边。
朱寅,我一定要参你!
郝运来也只能退下,一脸忧色。
他有点怕了。怕死在战场。
早知道就不来了。朱稚虎啊朱稚虎,你如此刚自用,不要害了我!
你不要逼我参你一本!
李如松丶秦良玉丶陈琳等人接到修整三天的军令,虽然有些不解,可也没有提出异议。
因为下达命令的不仅有朱寅,还有戚继光!
那麽,修整三天就一定有道理。
李如松看着浩渺的乌梁素海,若有所思,
抚军和大将军下令修整三天,肯定是在等最好的机会。等什麽?难道,瓦刺会南下?
接下来的三天,明军喂马,换马掌,修理战车的车轮,磨砺刀枪,调试火炮丶火丶弓箭。
秦良玉的白杆军,则是取出桐油,再次给藤甲丶藤牌上油。油足够厚,就是下雨受潮也无碍。
戚继光特别下令,最后一天相互捉虱子。捉乾净了虱子,再上阵杀敌。
第三天,朱寅再次收到情报。对面的蒙古人,终于汇聚了一万多骑兵。
一万多骑兵,是很大的一口肥肉,绝对值得出手了。
朱寅没有再下任何军令,他只许诺说,大胜之后人人有赏赐,而且取出携带的一万斤奶糖,分发给众将士。
众将士每人分到三十颗奶糖,都是欢声雷动,连呼必胜!
很多士卒吃着奶糖,嗅着精美的糖纸,一脸陶醉。
三千白杆军都是苦哈哈的山里人,哪里吃过奶糖?很多人吃到奶糖,眼泪立刻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