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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是花钱让这些鹰犬高抬贵手,对朱常洛好一些。
众人都是点头哈腰,受宠若惊,连说会照顾好「幼海」。
做完了这些,朱寅才和朱常洛相互拜别,在学生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皇极门。
朱寅一离开,朱常洛立刻失去了刚才的那种安宁。他看到先生的背影不禁流下眼泪,似乎再也见不到先生。
朱常洛心中对自己说道:
「先生走了。我真的害怕,先生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出现。外面这麽好的春光,先生走到春光里去了。可是我又要被送回景阳宫,就像小鸟关在笼子里。」
「先生,我真的不想被关在宫里。我害怕父皇,害怕郑娘娘,我真的很想跟着先生,出去看看啊。」
朱常洛心中生出一股冲动和勇气,他忽然站起来,跑出右厢房,对着朱寅的背影喊道:「先生!」
朱寅回过头,转过尚嫌清稚的脸,拱手道:「殿下。」
朱常洛一脸孺慕,「先生明日还会来麽?」
先生的笑容在阳光下灿然生辉,说道:「殿下放心,回去好好温习课业,臣明日会再来的。」
朱常洛顿时放心了,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慰,似乎自己也沐浴在烂漫的春光下了。
「先生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温习功课。」朱常洛开心的笑了,露出缺失的丶
还没有换齐的乳牙。
却见先生挥挥手,越走越远。
先生走了,朱常洛感觉自己的魂魄也跟着先生走了,走入了皇宫外的广阔天地。
四月十二。
翰林侍讲丶左中允朱寅上疏,请求赐予皇长子象之,便于皇长子出行读书。
奏疏中有这样一句话:「.-圣主恩泽天下,宽待臣民而严律皇嗣,诚明王之道也。然天潢贵胄终与庶民有别,若安步当车丶无遮而行,臣恐汉室之尊,不免于愚者之讥也—
天子览奏怒道:「小儿无礼,妄生事端!谅朕可欺耶?」
当即准备下旨切责,斥朱寅横生非议丶妄心邀名,打算罚俸一月,以示惩罚。
司礼监掌印田义劝谏道:
「朱寅为皇子师,奉诏教授皇子,师生之亲,礼教所关,人伦之重也。朱寅无知,难明陛下砥砺皇子苦心,可忠义之举,周全之心,份属应当,亦无可厚非。」
「皇爷若是下旨责备,外廷反重朱寅之言,反伤皇爷之明。如此内外相疑,
不免物议。」
「以奴婢愚见,不如留中不发,置之不理。悬而不发之下,朱寅敢不反躬自省?」
天子很信重田义,当下采纳田义谏言,只将朱寅的题本留中,装聋作哑,却没有再下旨惩罚。
然而朱寅上的是题本,上疏内容朝野皆知。虽然万历没有准奏,可朱寅维护国本的态度,顿时赢得了朝臣们的好感。
朝臣赞誉不绝于耳。
有说「朱寅清直不阿,真可堪担当之臣」。
有说「朱稚虎舞象之年,持笏列于朝,而为皇子师,非幸也,实可授命者也。」
有说「江左朱郎连中三元,大明神童名重天下,人以祥瑞称之。然知其才者多,知其贤者鲜也。」
郑氏兄弟闻之,都是之以鼻,说朱寅沽名钓誉,大奸似忠,将来一定是严嵩那样的奸倭。
这段日子,朱寅也没忘记去拜见老师沈一贯,探望海老爹,聆听两人的教诲。
还拜会乡试和会试的座师刘震元丶许国丶赵南星等人。又交际百官,结好宦官,长袖善舞。
给皇长子讲学之馀,还和同年进士们一起游园丶题目丶踏春丶酬醉丶唱合。
就连西山的方丈丶观主们,朱寅也不吝拜见,结个善缘。
朱寅就像个善财童子一般,银子花的海了去。
反正宁采薇说了,让他大胆花钱结交人脉。
金钱外交之下,旬月之间,朱寅的人缘就好的令人羡慕嫉妒恨。
四月十五,朱寅在西山红枫寺约见了老熟人丶女真使者额亦都。
「额亦都哥哥,见到你我实在太高兴啦。」朱寅用女真语熟练的说道,「之前在皇宫见到女真使者,就想和额亦都大哥见面。」
额亦都主动行礼道:「额亦都见过我喜欢贝勒。见到我喜欢贝勒,我就像见到了亲人呐。」
「这麽久不见,我喜欢贝勒长高了这麽多啊。」
两人行了抱见礼,十分亲切。
额亦都当然也知道朱寅如今的名头,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说朱寅不愧是吉祥,是撮哈占爷和佛朵妈妈都保佑的「我喜欢贝勒」。
又说努尔哈赤丶舒尔哈齐丶褚英丶代善丶东果格格等人,都很惦记「我喜欢贝勒」。
原来,额亦都这次来北京,说是代表努尔哈赤朝贡,其实就是卖货。
朱寅也清楚,女真丶蒙古对明朝的朝贡,经济利益占了很大的因素丶
蒙古丶女真部落经常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