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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枪也还在身上。”
宁悦功忽然提醒:“国内最近风声紧,听说边境加强了对大宗农产品出口的审查。你得想办法过关。”
别克早有打算:“我们不走‘出口’,走‘援助’。找县外贸局合作,打着‘民间友好物资支援’的旗号,免税放行。刘山民在省里有人,这事他能办。”
计划敲定后,别克连夜整理资料。他翻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前世记忆中的关键节点:哪一年开放边贸,哪一年取消配额,哪个领导主政时期政策最松动……这些信息,如今成了他穿越时空的武器。
临行前夜,阿不都热合曼送来情报。
谢尔盖的软肋找到了:他有个私生子,在阿拉木图国立大学读书,母亲是哈萨克族服务员,长期领取匿名资助。而这位“匿名人士”,正是伊万诺夫。
“伊万诺夫在拿这个捏他。”阿不都热合曼说,“只要消息曝光,谢尔盖就得滚蛋。”
别克盯着纸条,久久不语。
他知道,这张牌不能轻易打。但现在,他已经握住了主动权。
第二天清晨,别克和木拉提驾驶一辆伪装成维修车的皮卡出发。车上夹层藏着两万美元现金和五公斤高纯度青霉素样品,准备带回国内试销。
车队驶过果子沟时,天降大雪。能见度不足十米,山路结冰,几次险些滑入深谷。木拉提紧握方向盘,嘴里不停念叨着经文。
“你说,咱们真能做成吗?”他忽然问。
“一定能。”别克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世界,“因为我们比别人看得远,也比别人敢赌。”
中午抵达霍尔果斯口岸。边防检查异常严格,两名武警拿着强光手电逐一排查车厢。关键时刻,别克亮出刘山民签发的“涉外经济协作通行证”,才得以放行。
踏入国境那一刻,别克感到一阵恍惚。熟悉的黄土高原,炊烟袅袅的村庄,路边挑担卖红薯的老农……这一切如此平凡,却又如此珍贵。
他没有直接回玛县,而是先去了乌鲁木齐。
在一家不起眼的招待所里,他见到了李龙派来的接头人??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自称姓周,在省外贸厅工作。
“李哥让我转告你。”小周递过一只牛皮纸袋,“钱和人都准备好了。第一批五十万,下周汇到你在伊宁开的账户。人手方面,他会从退伍兵里挑十个可靠的,春节前送到阿拉木图。”
纸袋里还有一份文件:省政府关于“支持边境民间经贸交流”的内部纪要复印件,盖着红章。
别克心头一热。他知道,这是李龙动用了全部人脉换来的护身符。
“替我谢谢他。”别克说,“告诉李哥,三年内,我给他一座桥??一座横跨两国的桥。”
离开乌鲁木齐后,他马不停蹄赶往玛县。
老家的院子还是老样子,父亲在喂鸡,母亲坐在门槛上晒太阳。见到他回来,两位老人又惊又喜。
“你还敢回来?”母亲抹着眼泪,“上次走的时候,说再也不碰边贸,结果一眨眼就没了影!”
别克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妈,儿子错了。但我这次回来,是要干大事的。您信我,五年后,咱家不仅能盖新房,还能供弟弟上大学。”
当天晚上,他召集了村里十几个种菜大户,在堂屋里开了个会。
“我需要土豆、白菜、胡萝卜。”他说,“每公斤高出市场价两毛钱收购,现款结算。数量不限,越多越好。”
村民们面面相觑。
“你哪儿来的钱?”有人问。
“我有路子。”别克拿出一张照片,是阿拉木图军区仓库的牌子,“那边军队要菜,国家项目,绝对安全。你们只管组织生产,运输我来负责。”
有人不信,有人心动。最后,村主任拍板:“老别家小子虽然野,但从不说空话。我信他一回!”
三天内,第一批五十吨蔬菜装车启运。别克亲自押车,再次踏上西行之路。
这一次,当他经过八道卡子时,哨所军官竟主动敬礼放行。顾博远后来告诉他:“谢尔盖打了招呼,你的车队属于‘重点保障对象’。”
别克站在车顶,望着远方雪山起伏,心中明白:
风暴尚未过去,但他已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商人。
他是棋手,也是破局者。
而这盘棋,才刚刚进入中盘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