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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还没跑两步就滑倒在地，爬到角落里，退无可退。</P>
走进来的少年身上满是血迹，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刀子，客厅里的男人平躺着，已经是生死难辨。</P>
女人浑身颤抖着，只剩下了哭嚎的力气。</P>
“闭嘴。”</P>
苏成意说完，又马上意识到她可能听不懂，于是换了种语言：</P>
“ShutuporI‘llkillyoufuckingbitch.”</P>
女人似乎听懂了，忙不迭点头。</P>
紧接着还没等他开口，她就颤抖着指了指楼上，口齿不清地说：</P>
“债......债山楼。”</P>
苏成意眉头一皱，</P>
“三楼？”</P>
女人点头的瞬间，苏成意就转身跑了出去。</P>
经过看上去像是正经卧室的二楼，留给陈锦之的三楼是一间极度破旧的阁楼。</P>
年久失修的栏杆，稍微一碰就摇摇欲坠。</P>
木门看上去很不牢固，苏成意用力推了几下，却没有要打开的迹象。</P>
“陈锦之？”</P>
他抬手叩门。</P>
没有回应。</P>
冥冥之中他却感觉陈锦之一定是在里面的。</P>
“陈锦之！”</P>
苏成意以前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发出这样声嘶力竭的声音。</P>
依然无人回应。</P>
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P>
他后退几步，助跑后抬脚用力踹。</P>
这一下意识到门后面似乎用什么沉重的东西堵住了。</P>
苏成意换了思路，抓起旁边的旧板凳开始砸上半部分的门板。</P>
好在木门太老旧了，很快就裂开一道缝隙，他抓住木板徒手掰开。</P>
木屑扎进手心里，他恍若不知，只是用力把上半的门板全部拆下来，这才看到里面的景象。</P>
屋内一片狼藉，没有陈锦之的身影。</P>
床被搬到了门口用来堵门，苏成意俯身从自己砸出来的洞里钻进去。</P>
地上碎裂着白色的瓷片，稍大点的一片上能看出来一个蓝色的“热”字。</P>
啊，是在学校门口精品店买的那个“多喝热水”的杯子。</P>
苏成意踩着瓷片往里走。</P>
屋里没有像样的书桌，窗台边缘的位置上堆着几本教材书，和一个摊开的黑色笔记本。</P>
不用看内容他也知道，那是自己一页页总结出来的艺术院校资料。</P>
现在都已经用不上了。</P>
在这种时候看到这些东西，苏成意忽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P>
陈锦之呢？</P>
他恍惚地转身，看到房间另一边的衣柜。</P>
跌跌撞撞走过去，拉开柜门的瞬间，他膝盖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P>
陈锦之蜷缩在角落里，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身上凡是能见到的地方没有一处不是布满青紫伤痕的。</P>
额前的皮肤有些起皱，体温很凉。</P>
是脱水的表现。</P>
苏成意颤抖着手，握住她的手腕。</P>
捕捉到微弱的脉搏之后，他耳边“轰隆隆”的声音才终于沉寂下去，重新听到了自己正在打电话叫救护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