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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倾眠抬起眼睛，居然已经有些雾蒙蒙的，看起来是真难受了。</P>
“去儿童车厢和小朋友一起哭。”</P>
虽然话这么说，但苏成意还是把她揽进了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P>
楚倾眠的头顶蹭了蹭他的下巴，很小声地抗议了一句：</P>
“才不哭。”</P>
好闻的果糖味萦绕鼻腔，缓解了车上空气带来的不适感。</P>
空调温度有些低，苏成意把旁边脱下来的衬衫搭在她身上。</P>
“你在下一站下车回家还来得及。”</P>
“不要。你不许这样说。”</P>
楚倾眠轻轻咬了一口他的肩膀，以示威胁。</P>
过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反应，她又退后一点仰起头来叫他：</P>
“苏成意。”</P>
“嗯？”</P>
苏成意垂下眼睛。</P>
她刚刚咬那一下根本没使劲，就像被刚出生的小奶猫的爪子轻轻挠了一下，所以也没能吸引他的注意。</P>
“我要和你在一起。”</P>
她这话说的，苏成意沉默了一下。</P>
但很快就意识到她说的是她不要下车回家这件事。</P>
“看你表现。”</P>
“不许看表现。”</P>
紧接着她又嘟囔了一句什么，没听清。</P>
苏成意低头看了看，她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P>
刚刚折腾半天，想来也是有些累了。</P>
火车继续向前行驶，“哐当哐当”的声音很有节奏，也是引得人犯困。</P>
唯独苏成意没有睡意，他看着窗外阑珊的灯火，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P>
信号很差，时不时就跳成“无服务”，估计短信都发不出去，更别说开流量了。</P>
他只好戴上耳机听手机里下载好的歌曲。</P>
“So～Sallycanwait～</P>
sheknowsit‘stoolateaswe‘rewalkingonby.</P>
于是，莎莉愿意等待，</P>
当我们继续踏上征途时，她知道挽留已经太晚。</P>
hersoulslidesaway，butdon‘tlookbackinangerIheardyousay.</P>
她魂不守舍，但是我听到你说，不要为往事而懊恼。”</P>
窗外昏暗的夜色像相机胶片一样迅速倒退，和被暖黄车灯照耀的车内形成鲜明的对比。</P>
苏成意安静地看着，在他好不容易有些困意的时候，广播却通知前方即将到站。</P>
他立刻看了一眼手机，果然收到信号了。</P>
微信消息一条接一条地跳出来，苏成意只点开了陈锦之的消息。</P>
是一个小时前发来的，很简短的一句“到站联系我”。</P>
苏成意抬眼看了一下站名，虽然并没有人下车，但在这一站依然会停靠十分钟左右。</P>
楚倾眠还在睡着，但苏成意只是小心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她就醒了，懵懂地抬起头来问：</P>
“你去哪里？”</P>
像是梦呓一样说得迷迷糊糊的。</P>
苏成意摸了摸她的头，随口回答道：</P>
“出去透透气，你接着睡。”</P>
“嗯，你记得上车，不要跑丢了。”</P>
楚倾眠是真的犯困，靠到车窗那一边又睡了。</P>
旁边的林桐似乎去另一边接水了，人也不在。</P>
苏成意得了空，迅速起身往外走。</P>
这是个很冷清的小站，站里连卖东西的那种小摊都没有，只有列车员百无聊赖地看着手表等待发车。</P>
苏成意走到站台的柱子下面，给陈锦之拨电话过去。</P>